吴钩不知何时出现,瞧着自家少爷。

“公子,可要换一件衣服?”

薄绥之摇摇头,依旧穿着这件皱巴巴的衣服,带着吴钩出了门。

“吴钩,你可确定这人说的一定是实话?”

“千真万确。”

半晌,吴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公子,你本不必如此。”

薄绥之抬头瞧了瞧将落的日头,“我愿。”

声音消失在空中,缠缠绵绵绕出一张巨网,网下着人生百态。

池鱼已是回了陶府。

接近晚间,院子里今日却没有点灯,池鱼招呼着环儿去点起蜡烛,灯光亮起来,一个转身,池鱼便瞧见陶以衎坐在桌边。

池鱼一下子叫起来,半晌才拍拍自己的胸口,埋怨的瞧着哥哥。

“哥,你干嘛呢?吓我一跳。”

以衎到是笑了起来,瞧着自家鬼灵精怪的妹子,摇摇头,开了口:“去薄府了?”

池鱼将将坐下来喝了口水,眼珠子转了转,知晓瞒不过哥哥,还是点点头。

以衎叹了口气,起身弹了一下姑娘的大脑门。

“你还真是喜欢他。”

池鱼吐吐舌头,“你不也喜欢表哥吗?我就跟你们一样。”

以衎无语,顺口接一句,“哪里来的你们,我们。”

池鱼放下杯子,站到一旁。

“自是爹爹和娘亲,哥哥和表哥。”

以衎无奈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深觉以往天真可爱的萌妹子不见了,不知何时还回来了这样一个牙尖嘴利的祸害。

他想起年幼时,将毛毛虫放到妹妹书上,吓得她哇哇大叫想起拐着妹妹出门玩,将她丢在了大街上,举目无亲想起怂恿妹妹逃课,害得她手被先生打肿。

想起一开始的几年,总是在使劲的祸害她。

大抵,是嫉妒的吧。

五岁大的以衎只知道,自从妹妹来了,爹爹娘亲便不亲近自己了。

十岁大的以衎还有些冲动,被惩罚了便只想拉着别人一起受罪。

十二绥的以衎渐渐看清了这真相,默默开始守护着这个小女孩。

一眨眼,这些年了。

还有些老父亲的心态。

这样想起来,想到一会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倒也坦然,就当作提前为妹子准备了嫁妆而已。

池鱼瞧着以衎许久没有说话,还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忍不住怀疑的瞧着自己这一身的装扮,“哥,我没穿错什么吧?你是怎么了?”

以衎无语的瞧着自家妹子,勾勾池鱼的小鼻子。

“自是没有,只是瞧着拿你没办法。”

池鱼撇撇嘴,暗自嘀咕。

“你也就拿表哥有办法。”

以衎彷佛听见了,又彷佛没有听见。

池鱼只瞧着他大步往外迈,心里倒是越来越奇怪。

“哥,你怎么了?怎么瞧着有种英勇赴死的模样!难不成,你做啥事惹到娘亲了?”

以衎摆摆手,“我去赚钱养家了。不去赚钱,怎么养的起我这如花似玉的妹妹。”

池鱼倒是点头,“你说的确实没错。”

以衎长叹一口气,终是离了院子。

他心里的话,没叫任何人听见。

“娘亲的债,我这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我心如古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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