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现实主义这个词是军队教她不要用的。那就在那一瞬,被新的诊疗室和满桌的文件包围着,帕尔默忍不住把当时的状况想象成其他的什么。

这里比她以前工作的地方更前沿,比她几天前工作过的野战医院更像家乡的医院。一切都那么质朴,管理得那么井井有条,她认为这对于这么高级别的特遣部队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很显然,这里可以解释一大笔巨额军费的去向。

帕尔默坐在办公桌前,右手抚摸着自己的脑袋,手指懒散地梳理着那些乱七八糟打结了的头发。就在她以为迷失了人生方向一切不会变得更糟时,她却发现现在自己孤身一人不知该从哪里着手。斯契伯雷曾建议她阅读团队的医疗档案,并适应新环境,但它们只是坐在桌子上嘲笑她。

夏普。帕尔默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她的新指挥官。除了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不管是不是故意的,这个人无疑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威严的士兵。在某种程度上,她认为他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许在某种程度上说,让他们两人从一个不平衡的基础上开始会更好……

“安顿下来了?”她刚翻开第一份医疗档案,办公室半掩着的门突然被敲了一下,陌生的声音让她猝不及防。她迅速抬起头,好奇地挑了挑眉。

“我想是这样。”她慢慢地站起来,伸出手来,“克莱尔·帕尔默,我是你的——”

“是的,我知道你是谁。”他轻蔑地耸耸肩,“托比·麦克斯韦(Toby Maxwell),尽管所有人都把我当成头骨。”他上下打量着她,“知道你惹上了多大的麻烦吗?”

“还没有,但我相信我会知道的。”克莱尔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没有要求调职。”

“我们也没有要你。”

“被需要真好。”

“哦,当然……”他大笑,“但是你只是个FNG...所以我想我是来告诉你一些规则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些制定规矩。”他得意地笑了,脸上充满了自我满足的神色。

“规矩?”

”你的入队仪式……基本上,FNGs都听我们的,我们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得做什么,明白吗?”头骨咧着嘴,“他们基本上是我们的婊子……”他很快笑了起来,“没有双关的意思……”

“是吗?”

“是的。”

“你知道……我忍不住觉得你很勇敢,对吧,头骨?”克莱尔甜甜地微笑着,扬了扬眉毛,然后又坐了下来。

“什么?”

“嗯……你想和你的医生上床,真让人印象深刻。”她继续保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翻看着文件,直到找到了那个叫做“托比·麦克斯韦”的,“尤其是我还可以接触到你所有的个人信息……”

“你威胁我?”

“做梦也不敢想。”她轻轻地笑了,“或者至少我认为我不会……”

“你真他妈的不可思议……”头骨嗤之以鼻,但他还是后退了两步。他摇着头,几乎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这儿撑不了两分钟……”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离开了房间,这不重要,因为说实话克莱尔也没有回过神来。她宁愿避免冲突,但经过多年努力,证明自己和其他人有同样的能力,克莱尔已经习惯了用语言为自己辩护。毕竟,这完全是信心的问题。如果你挺起胸膛,把他们给你的侮辱回敬给他们,他们最终会尊重你的。你是否因为内心的不安而颤抖并不重要,只要你能很好地掩饰它。

帕尔默叹了口气,继续看书。照这样下去,这将是一次为期两年的漫长旅行……

“嗯……嘿?”

“又怎么——”克莱尔抬起头来,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她以为头骨又要站在那儿了,然后又准备说些更尖刻的话或自以为的“妙语连珠”。但这次,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男人,虽然有着相似的锐利的棕色眼睛,但比头骨更高更瘦。过了一会儿她才注意到他其实是在对她微笑,这是她到达基地以来见到的最真诚的笑容。她很快停下来,调整自己的语气:“我能……帮到你吗?”

“我刚看到头骨离开了……他是个好人,但他有时候有点混蛋……”士兵犹豫着开口,温柔的笑了。

“我很感谢你的提醒,但他没什么是我应付不了的。”她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不过嘴角还是挂着一丝感激的微笑。”我是克莱尔·帕尔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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