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丑来到荀先生的私塾门口就见到一群村民堵在荀先生的门口有几个大声嚷嚷着让狗蛋儿出来,有几个说出来个人也行,还有几个估计是孩子在私塾里念书不敢太过放肆,就伸长脖子等着的。
虽然在门口嚷嚷,但是没有一个人把那不管用的柴门打开的,村里这一阵子总有人看到荀先生家门口时不时的出现几个官家模样的侍卫,都传荀先生有个当大官的亲戚,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一些心思活络,以前觉得念书没用的那些个庄家汉们也给自家孩子动起了上私塾的念头,谁不想让自家孩子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就算做不了个胥吏,去那大户人家做个管事的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万一和荀先生搞好关系,指不定他那个当大官的亲戚需要个鞍前马后的自己人呢?
退一万步讲,村里人谁没和收税的,管治安的,管田佃的胥吏打过交道?不能得罪了当官的是村里人世世代代谨遵的圭臬。
村里人没什么文化,说话也多是直来直去,不懂含蓄礼貌,但在这些涉及自身利益的事情却都拎的很清楚,没有人去做那个二愣子。
这时其中有一个村民一回头认出了这个住在狗蛋儿房子里的外乡人,立马指着她大声喊道:
“这个丫头片子就是狗蛋儿前几天带回来住在他家里的,估计是狗蛋儿不知道从哪里拐来的小姘头,咱们见不到狗蛋儿找她说去。”
于是围在荀先生门口的男人们呼啦啦全围了过来,全是村里的庄稼汉子,本来不敢招惹从外面来的外乡人的,可是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娃子能有啥能耐。
若是现在围在中间的是狗蛋儿,村民们可能还会好好和他说一说,毕竟大家都在村里住了好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挑个水啊喂个牛的小忙狗蛋儿也帮过他们不少。
再说也怕护犊子的陈阿婆站在村头泼妇骂街。把谁家男人偷了谁家媳妇,哪天白天见到谁家儿子去了哪个闺女家里就没出来。
谁家小叔子和嫂子打了一架,谁家太不孝顺,新做出来的饭不给老母亲吃,剩下的狗都不吃的剩饭才给老母亲吃等等的乱七糟狗屁倒灶的事情大声嚷嚷出来。
也是邪了门了,这个老不死的好像长了三只眼睛似的,啥事都知道。
当然其中几个村里有了名的泼皮无赖愿意心平气和的和狗蛋儿说话,其实是从心里有些惧怕狗蛋儿的。
早些年狗蛋儿还特别小的时候,这些个村里的恶霸,专门铁了心欺负人,你一个小孩子加上一个老不死的,再加上一个病秧子娘,老弱病残全都占了,不欺负你欺负谁,明里暗里欺负狗蛋儿。
轻则是辱骂他娘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重则是不知道在哪里受了闲气就把狗蛋儿堵在角落,拳打脚踢一番解解气。
狗蛋儿每次都咬着牙忍着,再疼也不出一声,打人的就会觉得特别没意思,觉得见到他就触霉头,便往他身上吐口吐沫走了。
狗蛋儿每次都会艰难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整理好再回家,找一些掉沟里了或者撞树上了的借口不让他娘担心。
只一次村里有个都叫他三哥的大混子和一帮兄弟喝酒吃肉,说起来狗蛋儿娘年轻时候,说那模样那身段真是摸一把一辈子也忘不了。
只不过那时候那个姓乔的王蛋天天跟着,做混子的最怕和管一地治安的胥吏起冲突,那时没机会,下不了手,真是遗憾呐。
其中一个小弟赶紧讨好的说,现在去尝尝啥滋味不就行了,虽然是个病秧子,脸面粗糙老的很,可没准身上手感不错呢?
三哥觉得这主意不错,让他们哥几个先喝着,自己一会儿回来和他们讲一讲滋味如何,好的话大家都去乐呵乐呵。
于是一个人跑到狗蛋儿家踹开柴门,见那拖油瓶正在门口烧火,踹开那孩子就往屋里头走,再后来这个三哥的尸体就赤裸裸的出现在了狗蛋儿家门口的那棵槐树上。
死状极惨,全身都是刀伤,真应了那句千刀万剐。
后来与他一起喝酒的小弟们还是把他从树上弄了下来,有被恶霸欺负过的村民还专门数了数这个恶霸身上的刀伤,足足三千多刀,就如片鱼肉一样细细密密,特别解恨,但是再一细想就觉得遍体发凉。
再后来村里就基本上没人再欺负狗蛋儿和狗蛋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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