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俾斯麦吗?”

“不知道!”

“这是我敬佩的一个德国的宰相。所谓的战与和都是一门外交,战有战的外交,和有和的外交。但如果将战争操控成一种艺术,而且是一件精美的艺术,那就有极大的难度!”罗桑很严肃地对扎西说起了一个德国人物,相对来说,在部落中接触对于兵法的人少之又少,何况一个外国的。

“叔父,你的意思是你将现在局势看成是一件艺术品?或是…”

“不错,在他人看来目前的种种困惑都决定着自身能否存活问题,我们应该换个眼光去看待危险。就如俾斯麦所言,我罗桑也要给这各方势力和军阀留下足够的溃疡,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我部落就可取利!现在时机已经到来,这段时日加紧训练,届时,我命你为先锋,你大可放手去做。哈哈…历史无不是一个活生生的教师啊!”罗桑一边陶醉在自己的谋略应用上,一边又很肯定的预判了当下整个势力间的利害关系。

的确如罗桑所言,他先是在四年前春冬季将部落里的牛羊干肉和一大批火药送往司令大营,以求暂时的安稳,以罗桑的智慧早已猜透司令南下之意,但对于部落以及周边势力的资源司令也早已虎视眈眈。雄踞于西北高寒险地的罗桑部落的吞并也是迟早的问题,但碍于眼下,部队根基未稳,上下军心由于气候与当地流民和匪寇的反抗情绪,难免有些散涣。罗桑部落又极为神秘,一度被谣传为最有可能统治整个西部地界领域的匪王。一方面这实力的不可预测也造成了其他边远势力不敢随意攻打,另一方面,他打通军中关系,西联茶马,东连曲河,根基牢固。司令此人虽说手握大军,但始终对于地界的扩充行王霸之道。而为草原人拥趸的罗桑却大不一样,在对于部落管理上井井有条,从底层部落人到兵营中无不受到敬重。对于司令来说,罗桑虽有勇有谋而且实力庞大,却迟迟没有对周边弱小的势力下手,这足以证明这罗桑对于势力间平衡以及诸事处理的手段不可小嘘。那么,司令纵使在现在,对于这个昔日的朋友的真实实力还是一如既往地陌生,但又不能有太大的动作,一直以来西北这片地的匪帮卧虎藏龙,更何况目前已知的大势力罗桑部落就如此棘手,也就只能旁敲侧击占了这一两地,诈一诈这里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庞大势力…

将近黎明时分,柳嵩仁一行人将随身的干净衣物穿戴整齐。嵩仁洗漱后,将一件袍子往腰间一拴,走出随行帐篷,这一夜既是担心被前方关口部落的人发现,又是害怕这满山的狼群,一夜总算熬过去了。

这一切在嵩仁心里只是一个眼前的威胁,在老坎儿看来更加可怕的还在后头。正如所言,这罗桑部落神秘,实力强大,老爷曾也有过对于罗桑的评价,此人心细勇猛,喜怒无常,这始终让老坎儿不安。在路上手中紧紧捏着那把藏刀,心却一片乱麻。

嵩仁看出老坎儿似乎有什么心思,下马后凑到老坎儿身旁,悄声说道:“老坎儿,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神情好不好,说说你有什么顾虑,让你此刻这么紧张?”

这一问,老坎儿也总算为此行松了一口气,少爷打小娇生惯养,没吃过多少苦头。遭了这般劫难后,虽一路上多有麻烦,但总归对事观察还算有些机灵,虽不至于说是极度聪明,但也可以能够听从他的话。

“没事,少爷,去了前头见着罗桑万万不可将家中遭了劫难这事透露出来啊!”老坎儿又一次叮嘱嵩仁。

“好了好了,你老说什么就什么,只不过你这话给我说了好多遍了,耳朵都起了茧子了,我还以为有什么让你担心的,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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