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龙溪鹤顿时哑语,只因是顾成化后头的人来头不。

那略显肥胖的脸稍有一丝文饶气息,后头挨个儿跟上来的是岷城的金主们。

“好了,吃饱了也喝足了,怎么顾掌柜还把门给锁起来了?”

“哦哦,县太爷,实在不好意思,人家溪鹤堂办事,我这几个的杂役是挡不住的。”

当初县衙与龙溪鹤只见过一面,陈县令至今记得那身白长褂子。

但只要一想到巡检的死相,县令仍旧打心眼里畏惧这张相貌。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您也在这儿。”,事已至此,龙溪鹤经过上一次被龙王一顿乱骂,这次也不得不客客气气地话。

可是人这东西就自心根儿里有个不好的习惯,越要是见有人忍着,越是会得到反噬。

那县令见龙溪鹤带着服软的口气,又怕在这周围拥趸的金主面前下不了台面,直接板起了面孔指着龙溪鹤骂道:“朝廷律例不可随意冒犯,哪怕是衙门的人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可带刀闯入私营!你这娃娃嘴边的奶毛还没长出来,就学起别人管治岷城的事务来了,问过衙门没?有没有搜捕令?”

当即一口闷气差点没让龙溪鹤当场翻脸,但想过这乌蛇堂与衙门悬殊的关系,又慢慢稳住了心神。

“岷城事务当然是县令大人查处,可是倒卖茶的贼盗多半是不上道的偏僻野人,您哪个官家能管制得了这么多的闲事,所以我奉乌蛇堂龙王令才敢出手,可不曾想遇上了县令您!”

龙溪鹤试图搬出龙王以压住这场不该有的矛盾,二来也则是用乌蛇堂的颜面正告这些已经暗露手脚的金主们做事还得给乌蛇堂面子。

可是他哪里想到,县令对于面子的爱护超出了理智,他刚刚话音落地,接着就捡来了县令响亮的一个耳光。

“你子是贼大胆!只要衙门一还在,只要我陈忠寿还在职,就不允许岷城出现任何混乱,你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我会记在心里写在枕头上!这一巴掌是县令大人给溪鹤堂的训诫。”

龙溪鹤罢扭头就收命离身,临走的时候他特地将手上那把刻有乌蛇堂帮标的斧头甩劈在茶楼大梁。

至此,县令也才清醒过来,但为时已晚。

从这里往双十字乃至整个岷城都清楚乌蛇堂的行事风格。

而溪鹤堂的龙溪鹤在岷城这么多年都未有和哪个人扯破过脸皮,如今第一次红着脸离开时的愤怒,一时间震惊了茶楼所有人。

在龙溪鹤走后,县令懊悔不已,但是那些金主以及茶楼里的人纷纷叫起了好。

多少个春秋过去,还没有一个人在乌蛇堂的地盘上个不字,陈忠寿做到了!

当然,把话到这个份上,即是县衙与乌蛇堂友好的尽头,县令难看的脸色强装出的笑容只有顾成化心里最明白。

乔子孝目睹这一切,一个让他困惑的问题蓦然窜上心头。

岷城这块地方生活了这么久,要哪里的人最难办,除非是金兰街。

可而今一个茶楼中的掌柜却悍然借助衙门县令得罪了乌蛇堂,这难道不是找死吗?

最令人好奇的就是茶碗里送上来的暗信叫乔子孝有些难以决断顾成化的本事。

因此,在风波渐渐平息后,趁顾成化忙着向伙计们吩咐茶楼治管时,乔子孝偷偷靠近了他。

“顾掌柜,你为何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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