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成化严肃地提出七品游牧副尉,一下子气氛都变了。

乔子孝心翼翼地看看周围,表示惊讶道:“是关中道上的彪字营?”

“正是!”

从很久之前听龙王谈起这支官匪混结的营队时乔子孝尚还是二十出头的少年,只记得当时乌蛇堂从重开大门的单氏刀行订的一批货就是被这伙人劫走。

同年,龙王生了一场大病,痊愈后对于那起非正常的事故再也没有在乌蛇堂提过半个字。

不知是否是顾成化喝醉了,这游牧副尉的名声一直是乔子孝心头最为谨慎的东西,尤其是在那几年岷城执掌金兰街事务的时候。

“那贼人摇身窜上了枝头变凤凰,但不管怎么变,他是贼的本性就从来没改变过!”

到这里,乔子孝幡然醒悟顾掌柜的无奈,他心探口风道:“莫非当年私吞货物的那个账房就是你的游牧副尉?”

“哼!贼老的眼真是瞎了,父亲从卖麻鞋一笔一笔攒下来的钱创办了亦化舍茶馆,仅仅只过了三个月的清平晚年!”

此时,顾成化想到往事愤怒不已,再加上浊酒入腹后,那份怨气貌似已难平息。

乔子孝悔不该将一件挖人心底的事情摊开,可洞察秋毫的敏锐习惯已在当时金兰街游各方金主时练就得浑然成。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咣当一声肩上的包袱蓦的松开掉落在地上,那叮当脆响将顾成化吸引过去,眼角余光扫视过后惊道:“兄弟是伶仃会…”

乔子孝急忙一手先将地上令牌撩起囊中,而后狠拍了拍桌子大呼过瘾。

顾成化了然于心,收住了声息,待收拾包袱妥当后,顾成化开口探道:“伶仃会可不得了,前几日被官府抓到的一个头目据是被一个功夫十分精湛的人劫走!”

“有这种事?”

“嘘!声一点,前段时间我也是听喝茶的人乱侃。”顾成化左右一看,目光又放在了乔子孝的口袋,“子孝兄弟怎么会有伶仃会的东西?”

如果茫无目的找下去是徒劳不,自己现在特殊的身份也怕难以长久遮盖。

酒过三巡,与顾成化已是无话不,索性乔子孝也道出了苦衷道:“茫茫人海何以为家?恐是除了伶仃会再无去处了!”

那顾成化成以应万变,到茶楼的客人里上接过县令知府,下接过流氓乞丐,怎样的人没见过?

听得乔子孝道出伶仃会的求索后,他反倒是装了一回糊涂人,默默挑了两颗花生丢进嘴里,神色不慌不忙再倒下一杯酒道:“唉,身处暗世诸多无奈,有多少的事我们随便哪个人就可以改变?不想了不想了…”

“慢着掌柜…”,从顾成化刚才的话音里乔子孝便得知了一些关于伶仃会的隐情,这会儿的顾成化不知是酒醒还是刻意,但不论如何,他这回抓住就要吃定。

顾成化同时也从乔子孝的眼睛里看到了迫切的需求,可是身处复杂的世故前作为一个的茶楼老板他已经十分满足。

“当家的,娃惹风寒病的不轻,你过来看看!”

恰此时从茶楼后堂门口蹿出一个娇柔的声音,顾成化急忙应道:“这就来这就来!”

他除了忙着脱身外还特意叮嘱子孝道:“兄长先去忙个内事,如无停留歇息的地儿,暂可住在茶楼!”

既然家眷突然出现,乔子孝也不好再做挽留细探前路,只好默默点点头后独自一人饮起了酒。

当他看到顾成化匆忙闪入后堂与贤妻离开后,心里不觉有些伤心难过,大吐着不快同时从包袱里摸出西城时那个叫凛子的姑娘赠予他的那枚木牌。

细扭曲的文字中他方能识得一两个字,在看到木牌角落几个熟悉的字眼时,他不禁被自己当日的行为给逗乐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