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难怪了,天下间除了汴徐鲁三州之人,谁人不知欧阳长青是何样人。”

“兄台什么意思?”吕梁不解反问。

冷哼之人冷笑摇头不语,却又有人站起身道“吕兄,你身在鱼米之乡,衣食无忧,若是到汴徐鲁三州之外的地方去看看,你就会知道咱们当朝的那位大人是何等的狠辣,对你们是减免赋税,但是对我们却是能加多重的税就加多重,如今百姓早已不堪重负了。”

“什么?不可能?”吕梁一脸不信。

“好了好了,他徐州之人怎会知晓他乡之事,不要跑题,今日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讨论沈家灭门一案的。”

“就是,扯那些没用干什么?”

“那好,我们就说说沈家灭门一案吧,以我看,徐州刺史多半会无罪释放。”起初冷哼之人再次发表自己的意见。

“这是为何?你难道有神算的能力,能知未来?”徐州吕梁再次质疑。

“我虽不能知晓未来,但是我知道徐州刺史乃是当今那位大人的得意学生,试问有那个先生的会不偏向自己的学生呢?”

此处议论很快就传了出去,不知怎地就被方文清知道了,直接放出话来要亲自过问此事,更要求面见圣上,询问此事。

就这样,此事朝廷还未插手调查,就被所有人关注了。

中书令府中,欧阳长青一脸怒色,指着跪在下面的徐州刺史大骂“混账!你怎么这般糊涂,如此节骨眼上,竟弄出这般动静!活腻了!”

徐州刺史趴在地上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大人,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啊,都怪那个方文清,要不是他没事来帝都,那些嘴上无德的书生们也都不会来,此事断不会如此啊。”

“方文清?你怪的着他吗?要不是你行事拖泥带水,他们就是想知道能知道的了吗?”欧阳长青气急大骂。

“我,我,我。”徐州刺史还要狡辩。

欧阳长青立刻打断了“你什么你?!你说你,贪图钱财也就罢了,你倒是把事情做干净啊,你倒好,活生生的让人家一家老幼从你的地面上逃到了帝都,还跑进了长孙良的府中你才来禀报啊你!你说你不是废物是什么?啊!!”

“我,大人,我本来是想自己处理这件事的,不敢劳烦您,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有人暗中相助,所以才一次次的逃脱了。”

“有人暗中相助?”欧阳长青立时觉得不对,沉声问“你仔细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字也不许漏掉!”

“是,那天大人您没有责怪我丢失徐州钱粮,我万分感激,就想星夜赶回徐州,肝脑涂地也要将钱粮找回来,可是没想到一回去就听说汴、鲁两州的钱粮也丢了,我知道快到发军饷的日子了,大人定为此事发愁,于是,于是我就想到了首富沈家,沈家可是汴徐鲁三州内最大的首富,家财何止百万,我就找了个借口去沈家抄家,可是没想到沈家早有准备,请了一帮武林高手,将他一家人都救了出来,一路逃向帝都,我也在路上几次阻截,但都失败了...”

欧阳长青眼神微亮,和师爷对视一眼,低声问道“那沈家的钱呢?”

“啊?哦,沈家的钱大部分都在,除了字画古董珍宝,还有一百三十万贯铜钱,五十万两白银。”徐州刺史连忙禀报。

“大部分?”

“是,沈家身为首富,家中定有大量的金银,可是只有五十万两白银,黄金更是一点都没搜到,我想定是被沈青风给藏起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没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可是...”

“行了,我问你,你搜出的钱现在何处?”

“正在押运进京的途中,为了以防万一,这次我和汴、鲁二州刺史一起商议,各自出了一千将士,共三千人马护送,定不会出问题的。”

欧阳长青闻言长出一口气,这些银钱虽不足供给军队,但是也足以让欧阳长青腾出时间周转了。也算是暂时解决了燃眉之急。

“好,这件事虽然出了些纰漏,但是也算你立功了,沈家除了逃出来的人,还有其他证据吗?”欧阳长青再次问道。

徐州刺史闻言,刚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上来,低着头边打量欧阳长青的脸色边缓缓道“我当时一心追捕沈家老少,没想到沈青风竟然派人到我府中行窃。”

“行窃?丢了什么?”欧阳长青神目如电,紧紧盯着徐州刺史喝问。

“丢了一个账本和几封书信。”

“账本?什么账本?”

徐州刺史一慌,连忙解释“大人勿急,那个账本是我精心做的,天衣无缝,查不出什么的。”

欧阳长青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那书信呢?”

“书...书信...”

“说!!”

“是,书信是汴、鲁二州的刺史给我的亲笔书信。”

“都写了什么?说!”

“是我们共同商议沈家抄家之事的书信。”

“什么?!如此重要的书信,你竟然这般大意,为何不当场焚烧掉?你留着它下崽啊?”欧阳长青终是忍不住大骂不已。

徐州刺史吓得像是得了病的小鸡仔,身子抖的像筛子,大气都不敢喘。

若是旁人犯下如此大错,欧阳长青定会要了他的脑袋,另换他人上位。

但是这位徐州刺史不同,一则与欧阳长青有师生情谊,二则徐州乃是重地,多少人都盯着这块肥肉,轻易动不得。三则即使要动也必须事先准备好顶替的人选,可是像面前这位对自己忠心耿耿,用心办事又足可以充当一面的人岂是说找到就能找到的。

思来想去,又念他是为了自己办事,话到嘴边,欧阳长青还是咽了回去,缓缓坐下,沉声道“算了,此事也怨不得你,起来吧。”

徐州刺史闻言如蒙大赦,连连感谢磕头不止。

“行了,别磕了,这是最后一次,如有下次,提着脑袋来见我。”欧阳长青冷哼。

“是,是是,多谢恩师不杀之恩,弟子定当肝脑涂地回报恩情。”徐州刺史,呜咽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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