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领命!”黄得功双手抱拳,躬身答道。跟着就掉转马头,脚尖在马腹上轻轻一踢,便传令去了。倪元璐也躬身道:“殿下,那下官就也告退了!”说完,便也跟着去了。

朱友建看了看李夔龙,笑道:“李大人,那我们一同赴宴吧!”李夔龙拱了拱手:“殿下先请!”吕纯如等人也急忙躬身让开一条路,齐声道:“殿下请!”朱友建哈哈一笑,一拉缰绳,催促胯下的骏马就往济南城中而去。

其实这场宴会也并不全像倪元璐所说的那样“宴无好宴”,但也不是朱友建希望的那种自己一上来,这些人会各种向自己拉拢、示好。只是一场很正常的接风宴,朱友建在观察这些官吏的同时,这些人也在偷偷打量、揣摩着这位信王殿下的为人、喜好。

朱友建虽说有着比这些人多出几百年的意识和认知,但他们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都是浸淫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想要从这些人嘴里套出一些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朱友建还是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譬如吕纯如和李夔龙似乎十分的熟络,两人的目光对视之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之意。

而山东都指挥使魏光似乎因为是个武人,众人与他交谈的甚少。而按察副使林铭鼎则刚好相反,和每个人都会聊上几句,而且看上去还不是那种泛泛之交。不过如今按察正使出缺,他林铭鼎就相当于正使,掌管山东一省的司法大权和纠劾百官之权,诸人敬他也是能够理解。

至于济南知府樊时英,则是一个人自斟自饮,也不知是有心事还是其它什么,只顾闷头喝酒,谁也不搭理。这一场宴会下来,朱友建算是对济南的官场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华灯初上众人都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朱友建以自己尚未成年,不宜过多饮酒为借口,只是浅尝了两杯,就没有再喝了。而李夔龙却被众人一杯一杯的劝酒,喝了个半醉。见此情形,朱友建就命大家今天到这里吧,便命人扶着李夔龙,一起返回了馆驿。

济南的馆驿已经被黄得功带着亲兵队又再次收拾了一番,除了几个杂役和门口的守卫之外,连厨子都被打发走了。孙娜恩等了一个下午,早已是望眼欲穿,门口的亲兵看到殿下返回,急忙进去通报。朱友建先命人送李夔龙回房休息,自己则先去看了看孙娜恩,说了一阵子话,便又和倪元璐到书房去商议赈灾的事宜。

“殿下,此次宴会可有什么发现?”倪元璐率先问道。

朱友建摇了摇头:“济南官场的水也很深啊,光凭这一顿饭又能看出多少?不过我还的确看出了一些端倪。”

“请殿下试言之,下官等洗耳恭听。”

“我们这位吕巡抚,看起来可是不简单啊。在孤看来,他和那位御史大人必定有着某种联系。而这位樊知府,看来似乎是个郁郁不得志之人,跟在场的众位都有些不和,本王看可以利用一下。至于其它的,暂时还不好说,还需要进一步调查。你这边呢?今天下午可有什么成果?”

倪元璐摇摇头:“下官下午派出去的人,什么都没查到,我们的人只要出去,这边必定有人明里暗里跟随,城中的百姓也都问不出什么,看来很有可能是被下过封口令了。”

“这就有些难办了。”朱友建听完,有些踟蹰,自己虽然只是来赈灾的,但他也不愿这些粮食被贪官给中饱私囊,那自己来还有什么意义?所以他必须把事情弄清楚,保证粮食能够分到灾民手中。两个人商议了半个晚上,一时间也拿不出比较好的办法,只能先各自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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