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招姨一起合租的这个老乡女子没有哄骗杨粮明,因为,这家发廊确实是老乡开的。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这个老乡的女朋友开的。

这个老乡叫‘贵六爷’,虽然有个‘爷’字,但其实很年轻,才二十出头。

贵六爷也是邵阳新邵人,是车峙乡那边的,长得白净斯文帅气,性格活泼,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很是讨人喜欢。

在泡妞方面,他的本事没得说,尤其是泡那些在酒吧或者娱乐城做‘鸡婆’的女孩子,几乎是一泡一个准,就跟奥运射击冠军打靶一样,几乎能百发百中。

由于泡鸡婆很厉害,因此,贵六爷在荷塘镇的老乡群体中有一个响当当的称号,叫‘鸡婆杀手’。

这个‘蓝月亮发廊’是贵六爷新泡到手的女朋友开的,这个女孩子是四川的,以前,她在‘荷里合’从事色q行业,跟贵六爷在一起后,便想从良,踏踏实实的过小日子,于是,便用积蓄开了这个发廊,至于里面这几个浓妆艳抹的小姐,全是她的朋友。(或者是朋友的朋友)

这个发廊的生意很不错,一天下来,平均每个小姐可以接七八次客。

里面有四个小姐,一个小姐接七八次客,这样算起来,四个小姐每天一共能接三十次客左右。

这些小姐每接一次客,客人都要支付五十块钱的嫖费,小姐自己拿三十五块钱的幸苦费,另外十五块钱给贵六爷的女朋友抽成,这样,一天下来,这个发廊一天有四百五十块钱左右的毛收入。

除掉房租,再除去生活开支,再除去打点治安们的关系费,这个小小的发廊一个月挣个七八千块钱不是什么难事。

1997年,七八千块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绝对是一笔巨款。

正因为如此,喜欢打牌赌博的老乡都喜欢往这里跑。

……

话说在老乡女子的鼓励下,杨粮明鼓起勇气,大胆的进入‘蓝月亮发廊’。

他刚进去,里面的几个小姐立马一脸笑容。

“小弟弟,你是来玩的吧?走,跟姐姐上去。”

“这个小弟弟长得不错,斯文秀气,我喜欢。”

“小弟弟,来,姐姐带你一起飞”

这些浓妆艳抹的女孩子纷纷站了起来,有的还对杨粮明动手动脚,唯独一个西瓜皮短发女孩很淡然,她只是抬头轻轻看了杨粮明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翻看手中的《知音》杂志。

“不好意思,我不是来玩的,我是来找人的。”杨粮明面红耳赤。

“嘻嘻,到这里还想找谁啊?”一个嘴里叼着烟的小姐想摸杨粮明的脸。

“我是来找我招姨的,听说她在这店里砸金花。”杨粮明赶紧避开。

虽然这些小姐打扮得漂亮,但他心里却有一种不适感,觉得这些小姐很肮脏。

“砸金花?砸什么金花啊?”嘴里叼着烟的女子继续油腔滑调,她想摸杨粮明那张斯文小帅的脸颊。

就在这时,贵六爷出来了。

贵六爷个子不高,一米六五左右,但皮肤又白又嫩,就跟女孩子的皮肤一样弹指可破,他的五官既清秀又帅气,双眼皮、薄嘴唇、瓜子脸、中分发型,穿着一件格子西装,里面是一件洁白的衬衣,打着一根红领带。

“呵呵,帅哥,你好,喜欢哪一个,随便挑,随便选,我们公司的宗旨是让你玩得开心,用得舒心,服务质量保证让你满意。”贵六爷笑眯眯的看着杨粮明,那谄媚样,就跟久经沙场的老鹁似的。

“不好意思,我是来找人的。”杨粮明彬彬有礼道,但心里有些愕然,这明明是一家发廊来的,对方却自称为‘公司’。

“找人?——找谁?”

“我招姨,听说她在这里砸金花。”

“你招姨???~”贵六爷仔细的打量着杨粮明。

“哦!”贵六爷朝脑袋猛的一拍,然后,将刚才的普通话切换成邵阳方言:“你说的是招姐吧?”

“是的。”杨粮明也用邵阳方言回答。

“哈哈,原来是老乡,我还以为今天又来一个这么嫩的嫖.客佬,哈哈,是老乡。”贵六爷仰头大笑。

然后,他问杨粮明:“招姐是你姨妈?”

“是的。”

“你是她亲外甥?”

“是的。”

“哈哈,招姐厉害,这么年青,就有一个这么大的外甥。”

“……”

“老乡,你稍等一下哈,我这就去喊你姨妈。”

说完后,贵六爷用他的两根小手指头勾了勾中分发型,往后面走去。

走了几步后,贵六爷又返了回来。

“老乡,还是你自己去喊你姨妈吧,她今天手气不好,我怕她发输火。”

“好。”

然后,杨粮明跟着贵六爷,往发廊的后面走去。

……

发廊的后面,有两个房间,前面的房间是小姐们帮客人按摩的地方,由木板隔开成几个独立的单间,而后面那个房间,则是老乡们聚赌的地方,至于小姐们接客的地方,都在后面小院落的那三个小房间里面。

老乡们聚赌的房间很安静,没有争吵,没有喧哗,当杨粮明轻轻推开门的时候,只见屋子里面亮着灯,有一股浓浓的烟味。

在屋子的中间,有一张圆桌子,这张圆桌子中间有一叠扑克牌和一些五块的和十块的纸币。

圆桌子周围围坐着十几个男男女女,每个男男女女的面前都有一叠数目不等的纸币。

另外,还有几个男子,他们背着皮包,站在周围观战。

杨粮明的招姨坐在里面,她正聚精会神的看手中的三张扑克牌,只见她那双丹凤眼和妩媚的脸蛋都是红通通的,显然,手气不太好。

杨粮明蹑脚走了过去,他想看招姨手里是什么牌,可就在这个时候,招姨把牌盖上了。

大家看完手里的牌后,要开始做决定了,弃牌的丢牌,没有弃牌的开始加钱。

“二十。”

“二十。”

“二十。”

“五十。”

“五十?我跟。”

“我也跟。”杨粮明的招姨就像女版周润发似的,潇洒都将一张五十块钱的纸币扔到桌子中间,仿佛,那不是钱,而是一张纸。

大家加了一轮之后,桌上已经有三百多块钱了,这时,一个又黑又瘦的男子开始‘涨水’,涨到一百。

这个男子一涨水,立马有人弃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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