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的练武场中央,齐湛手持宝剑,静默而立,半晌都没个动作。

底下的府卫也是纳闷,往日里这个时辰,世子爷都要耍上几套剑法的,怎么今儿跟木人头似的。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都大半个时辰了,还站着不动?”

“嘘,小声点,世子爷的事儿岂是你能懂的,肯定是在想大事儿。”

“什么大事要这么傻站着想,文州大人又不在,平常不都是在书房里商议大事的吗?”

“许是世子爷在等他回来。”

巡逻过来的府兵头头见他们窃窃私语的,喝道:“别瞎嘀咕,都站好了。别打搅了世子爷。”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齐湛还是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飞过的鸟都快当他是根木桩子了。

这时,远处传来王府下人的声音。

“文州大人,您回来了?”

“是啊,爷呢,是不是在练武场?”

“是呢,去了一个上午了。”

骆文州的脚步一转,朝这里来了,齐湛突然就动了,持剑挥舞,一套剑法行云流水,气魄非凡,一旁的府卫看得忍不住大声叫好。

骆文州到的时候,正好一套剑法舞完,齐湛像没看到他,将剑扔给站在兵器架旁的小厮六子,回头仿佛不经意间看到骆文州似的,淡淡道:“回来了?”

“是!东西已经送到了。”骆文州回来路上就想好了不说那姑娘的事儿,不提的话就不用说那金碗的事儿了,反正世子爷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恩情已报,还是加了量的,够意思了。

他笑嘻嘻地看着齐湛。

齐湛脸色依旧平淡,也没说话,就是看着他。

骆文州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依旧笑嘻嘻的。

齐湛眼角抽了一下,继续盯着他。

骆文州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嘴角的笑意有些撑不住了,“爷,您是想说什么吗?”

“没什么……”

“哦!”骆文州松了口气,但他发现齐湛还在看他,那眼神莫名有点凶狠。

他皮一抖,开始思量自己是不是漏了些什么,想来想去就是领军棍的事儿,赶忙道:“爷,我这就自领军棍去。”他扭头就跑了。

齐湛:“……”

一旁的几个府卫突然打了个冷颤,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抚了抚,纳闷这大夏天怎么突然冷起来了。

去领军棍的骆文州,光着膀子受了整整五十军棍,正要起来,齐湛的贴身小厮小六子跑了过来,对着行刑的人道:“爷说了,五十军棍太轻了,再加五十棍。”

骆文州:“???”

入夜,王府的清平苑里,齐王妃抱着小外孙哄着,可小娃儿闹得凶,怎么哄都没用,奶娘嬷嬷轮番上阵,他还是闹个不休。

齐王妃急得团团转,想她也有一儿一女的,都是亲自带大的,儿子齐湛从小不爱哭,长大了不爱说话,但很省心,女儿呢,倒是个会说的,但很独立,从不烦她,她是真没见过这么会闹腾的娃娃。

“都哭了小半个时辰了,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

三个奶娘都是精心挑选的,个个都是丰硕的粮仓,然小娃娃就是不要她们,除非饿得实在不行了才会吸上两口,吃的时候脸还特别委屈,活似在受罪。

“王妃,许是不饿吧?”云嬷嬷道。

她是齐王妃的陪嫁嬷嬷,齐王妃也是她奶大的,她自己也有两个孙子,是个极其会养孩子的,但对付这位小祖宗也略略有点抓瞎。

“怎么会不饿,这一个时辰前才喂的奶,这会儿该饿了,也没见尿湿啊。嬷嬷,你快看看,是不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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