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致富。

四个字里得嘲讽简直不要太明显在场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凝重看宋喻的目光像看一个勇士他知不知道他惹的人是谁?

老师也愣住了面色通红结结巴巴跟宋喻道:“诶,你这学生怎么这个样子说话赶紧道歉不就是个演讲的事吗。”

他眼里满是焦急,朝宋喻使眼色苦口婆心只是对面的人根本不领情。

虽说在读书时代不该跟学生讲太多社会上的事,可是有些阶级真的是一出生就定下的。宋喻这么惹了王辞,以王家在景城的势力想给他使绊子简直不要太简单。

像这次的新生演讲,王辞想要,王家提了一句话,学校就直接批了。

不放在明面规则下,人人却都心知肚明,不服也得服。

“小同学,你赶紧道个歉这事算了吧。”

老师用手擦汗简直操碎了心。

王辞脸上的表情在宋喻说出“养猪致富”后也冷了下来听了老师的话皮笑肉不笑:“要道歉干什么,话都说出来,我还能当听不到不成?”

他偏头,眼含深意,格外阴邪地看了谢绥一眼:“你要是识趣点,也不至于闹的这么难堪,我本来还挺欣赏你的。”

谢绥闻言一笑,也不说话。少年身材挺拔,气质清冷,冷光落入漆黑的眸里,雪一般深凉。

王辞眯了下眼,不知为什么有点害怕,却又更加兴奋,语气也更加暧昧:“后悔了吗?”

谢绥笑:“没。”

不待他多说,宋喻已经开口了,浅色的眸里满是不耐烦:“你怎么还在这待着,不知道自己很碍眼?还不去准备一下致富心经?”

所有人:“……”

老师:“……”他劝自己:这学生没救了,拉不回来了,放弃吧。

王辞肥肉横生的脸抽了下,拿着演讲稿往前走,路过宋喻时,眼里一片嘲弄阴毒,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话低声说:“孟家一个远房穷亲戚,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就只能和马小丁这么个司机的儿子混一块。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

电话终于接通。

孟飞的嗓音从手机那边传来。

“喂,喻喻,什么事啊。”

宋喻在接话前,握着手机,朝王辞笑了一下,淡淡道:“什么年代了还拿家世压人,不知道现在走社会主义道路吗傻逼。”

宋喻无视王辞吃了屎的表情,拿着手机,往没人的地方走,垂眸淡淡说:“表哥你对发财有兴趣吗?我们学校的王辞同学,今天上台作为新生代表,准备倾情演讲养猪致富。”

你他妈跟养猪致富过不去了是不是!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王辞气得整个人身上横肉颤抖,最后被满头大汗的老师哄着供着,去前面准备。

“别气了别气了,等下就该你上台了。”

宋喻拿着手机越走越远。

留下小弟们一头雾水:“马哥,喻哥这是打电话给谁啊。”

马小丁一肚子话想逼逼,把喻哥a城那边的身份爆出来,只是理智摁住了他

喻哥隐瞒身份就是想平平安安当学霸他不能作死!

而且宋喻刚才那话也把他唬住了!对!咱走社会主义道路,谈什么家世。往嘴里塞了一个口哨,郁闷的“嘟”了好几声发泄完后。

马小丁没好气说:“没听到喊表哥啊!那肯定就是表哥啊!”

小弟们:“……”我们当然知道是表哥!就是想知道表哥是谁啊!

宋喻走上楼梯,到了礼堂的二楼,站在围栏边,能将下面的舞台和阶梯看得一清二楚。

他刚刚那句话把孟光都搞蒙了,啥玩意?发财?养猪致富?他的表弟到底遭受了什么?宋家落魄了?!不可能吧,以宋家的根基,出一点事都得震惊整个商界政界啊。

电话那边是懵逼的孟光:“我怎么没听懂啊。不对王辞?”

他终于抓住了重点,一愣过后,对着手机破口大骂:“我操!王辞?!就那草包能作为你们新生代表上台演讲,你们校长脑子进水了?!”

宋喻浅色的眼睛里一片冷漠:“我说的就是这事,我觉得我今天要是听他演讲一回,十年书算白读了。”

孟光在那边大笑起来。

宋喻很果断:“王家给学校施压将他弄上台,抢了别人的名额,有没有办法把他弄走。”

孟光笑够了,严肃起来,语气一点都不客气:“这肯定的。我可不想你的开学典礼,被这傻逼荼毒大脑。让他上台简直就是对整个教育行业的侮辱。等着,我打个电话给我在教育局的兄弟,让他跟你们校领导谈谈。”

想了下,骂骂咧咧道:“王家这都什么破事!一窝子傻逼!”

宋喻在挂电话前,又听孟光兴致勃勃说:“话说喻喻你今天开学典礼啊?那咋能没人去捧场,你等着,我马上开车去。”

宋喻:“???别别别”

别来!他只想安安静静上个学!

孟光已经风风火火斩钉截铁:“让你看我最新的跑车!”

宋喻:“……真别表哥!”

日。他只是想把王辞这个憨批弄下台而已,不想自己也下水。

最后好歹是把孟光给摁住了。

礼堂的舞台上,还是高年级的学姐学长在表演,这里平时就算是体艺馆,灯光从棚顶四面八方照下来,流光溢彩,炫目动人,男生歌声低沉沙哑,旋律静静流淌。

一曲结束,掌声哗啦,一男一女两个主持人穿着礼服,拿着话筒上台。

“在这个金桂飘香的九月,秋风送爽,我们也迎来了这一届的新生,一曲梦想起航,是美好生活的开端。载歌载舞的时光结束,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校领导们发表致辞……”

校领导致辞完后,就是新生代表上台了。

宋喻挂了电话,走下楼梯,在舞台准备的后台,看到了谢绥。

马小丁正叽叽喳喳围在他旁边,已经知道换人的事。

他义愤填膺。

“嚯,岂有此理!谢绥你别担心!让王辞这傻逼先跳跳,喻哥一出手绝对弄死他!喻哥诶喻哥来了”

宋喻没理马小丁,就静静问谢绥:“准备好了吗?”

少年发色和瞳孔都很浅,皮肤皎白,认真看一个人的时候,眼眸就显得特别清澈纯粹。

谢绥笑了下,也不去问任何事,“嗯。”

宋喻去牵他的手:“那我们去前面等。”

少年的手温热。

贴在肌肤上。

干净清爽,像是洗发水又像是薄荷的香。

暗处。

谢绥唇角一勾。

一个无聊又幼稚的高中新生演讲,似乎,也有了另外的意义。

等着上台的还有王辞,对着演讲稿随便看几眼,也不在意,丝毫不紧张。毕竟以他在的威名,估计也没什么敢嘲笑他的。

“你们来干什么?”

王辞的小弟们已经来了,围在他身边,趾高气扬。

看到宋喻一行人,满脸幸灾乐祸。

“是没接到通知?”

“新生代表早换我们辞哥了!成绩好顶个鸟用!”

“到头来还不是只能台下干愣着。”

“真可怜,准备了那么久。”

宋喻对这群傻逼理都不想理。

只是偏头,悄悄往谢绥手记塞了颗薄荷糖:“我那么喜欢薄荷,还是小时候的影响。害怕、难过、紧张、伤心,各种心情不好的时候,嘴里含块糖就会轻松好多。已经养成习惯了。”

谢绥一手捏着纸,一手握着糖,有些不明白宋喻为什么特意执着于这件事,抬眸,瞳仁漆黑:“你很希望看到我上台?”

宋喻一愣:“你不是,昨天就开始准备了吗。”

第一个晚自习就看他拿着演讲稿啊。准备那么久,突然换人,谢绥才十五岁,那么敏感的时期,也会特别伤心吧。

说起来,原书里也没这个情节,估计这是王辞不满座位的事,给谢绥下马威呢。

昨天开始准备?

谢绥微笑。

这几张纸,其实,他一个字都没看

王家在景城虽然无法无天,但对比起a城那些世家根本不值一提,许家都不是他们能惹的。

他只是不想搭理王辞而已,要王家死很简单,不过他现在更愿意,去给他远在a城谢家的叔叔们,先准备一份礼物。

“是的,我一直在准备今天。”

谢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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