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瞬间被恐惧吞噬,想挣扎,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半点力气。
很快,她再次陷入昏迷。
羊水穿刺很快结束,医生将羊水装入试管后拿出去找贺华兰。
“顾夫人,羊水取好了。”到外头医生将手中试管递过去。
“嗯,做得不错。”贺华兰伸手接过试管,并且将另一根早就准备好的装了羊水的试管递到那医生手中,“用这里头的羊水去做羊水离心,然后和我儿子做亲子鉴定,记住”
说到这,贺华兰稍稍停顿片刻,再开口,眼底满是警告,“从现在开始,你手里拿的才是从慕南栀肚子里抽出的羊水!”
那医生哪敢反驳?
“是是,顾夫人您放心,这事儿我绝不会说漏嘴。”医生连连保证。
贺华兰敛去眼中警告,转而换上一脸笑,只是那笑容半点未达眼底,“我当然相信你赵医生,除非你是不想让你儿子从监狱出来了!”
闻言,赵医生握紧手中试管,瞳孔一阵震颤。
她的独子两个月前醉驾撞死了人,偏偏死者家里有些权势,通了关系,要她儿子坐三十年的牢。
她儿子今年十九,要真坐三十年的牢,这辈子就完了!
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这位顾夫人找到了她,并且承诺只要她办好今天的事情,她儿子很快就会回来
南栀已经被锁在医院病房锁了两天了,两天来,贺华兰让人搜走她的手机,断绝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络,往来医护人员都是贺华兰的人,就连病房都选在十九楼,让她连跳楼逃跑的念头也不敢有。
两天来,贺华兰一直没有出现,她实在担心落在贺华兰手里的安安,可无论她怎样拜托医护人员,那些人也不肯帮她传达。
女儿过的不好已在意料之中,更绝望的是
两天前,她自这间病房醒来开始,腹中宝宝虽然还在,但回想起昏迷中隐约看到的画面,南栀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像在等着死期降临,惊恐且绝望
这么坐立难安的熬到第三天,连日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的原因,凌晨四点,天还没亮,南栀便从噩梦中惊醒。
她拥着被子起身,做了好一会也还是难以忘却梦中那一片浓稠的猩红
而她的两个孩子则是一起躺在那片红色中!
南栀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但足够南栀看清沙发上看守她的护工仰头睡的正香。
如果她现在逃跑的话
南栀视线挪向房门方向,前两天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然而不是逃过房里护工的视线就万事大吉。
门外还有保镖。
可万一门外保镖也和这护工一样
想到这种可能,南栀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她不敢穿鞋,怕发出声音。
一路走到门口,短短十多步的距离,南栀时时刻刻注意着沙发上的护工,感觉比度过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终于走到门口。
南栀深吸口气,抬手开门。
门外保镖果然睡着!
南栀一阵喜出望外,片刻不敢耽搁的迈步出去。
原本一切顺利。
这个时间医院走廊并没有人走动,南栀快走到电梯那里。
“慕小姐?”
好巧不巧有个护士从旁边病房出来,瞧见她,声调一下拔高不少,“你这是要逃跑?!”
这声音彻底将走廊里的保镖惊醒。
南栀心里咯噔一声,没空多想,捂着肚子跑进楼梯间。
结果还是晚了
她大着肚子本来就跑不快,加上没有穿鞋,不过是跑了一层楼的距离,便被追来的保镖给捉住。
这下全员戒备,没人敢再睡。
经过这次失败,南栀知道,自己恐怕不会再有机会逃了
窗外天际一点点泛上鱼肚白,渐渐天光大亮起来。
七点钟,保镖毫不避讳当着南栀的面打电话给贺华兰汇报南栀逃跑的事情。
通话很快结束,挂掉电话,那保镖面无表情看向南栀,“夫人让我转告你,她九点过来,你最好不要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毕竟你女儿可没你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安安
领会到这句威胁是什么意思,南栀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久前要跑的举动有多愚蠢。
即便逃出生天又怎样?
为了安安她还是要回来
南栀自嘲的笑笑,手心贴着肚子没说话。
到九点还有两小时不到,或许届时就可以解脱
如果注定只能二选一的话
南栀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万念俱灰中,做了个痛入骨髓的决定。
大概这次真的只能和腹中宝宝说声对不起了
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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