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开门和关门声后,林茵的脚步声消失在病房里。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道脚步声,男人脚下步伐沉稳,声音不大,但因为病房太过安静,声声脚步声入耳的时候就显得格外清晰。
顾非寒正在往病床方向过来
意识到这点,南栀浑身神经绷紧。
刚刚他和林茵的对话还在耳边不断循环,这一刻,南栀莫名不想让他发现她醒着。
可她情绪崩坏,他只要走近必定就会发现。
或许只能摊牌
两三秒的时间南栀做好破罐子破摔的准备,才要睁眼,耳朵里传进一阵手机铃声。
看一眼来电显示,顾非寒眉间褶皱加深,步子很快转了方向,到外面接电话。
病房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头的一切声响,半点听不见他讲电话的声音。
南栀这才睁眼,泪水淹没的眸底始终只有一片末日来临般的绝望。
原来她的安安真的没有了
南栀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才勉强能下床,但也只是绕着病床稍稍走了一会,双腿脱力的厉害,走两步就开始打晃,若不是顾非寒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扶住,她肯定要直接摔在地上。
“先不急,咱们慢慢来,今天先到这里。”顾非寒要将她重新抱回床上。
南栀却拒绝,“我再走一走。”
她不想一直躺着,如果连走路都做不到,她还能干什么?
南栀咬牙挣开环绕着她的手臂,然后屏住呼吸一点点的往前挪。
其实双腿只是躺太久了没有力气,不像右手手臂因为骨折,恐怕短时间内都没法将笨重的石膏取掉。
她坚持要走,顾非寒就在她身后半步距离的跟着,这样她若是摔倒他也能第一时间伸手去扶她。
南栀也很量力而行,走了十多分钟,自己回到床边坐下。
这一会,出了一身汗。
顾非寒倒了杯水给她,南栀接过,捧着杯子靠在床头小口小口的喝,喝掉半杯,她才要将杯子放回床头,已经有只大手先一步接过杯子。
“顾非寒,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南栀看着他将杯子放回床头,随口问一句。
顾非寒在床边椅子上坐下,闻言,反问一句,“想回家么?”
“不是。”南栀摇头。
她有别的事情要做。
更何况
她现在还有家么?
知道在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南栀索性将视线收回,“我等下自己问安医生。”
顾非寒未置可否,却说,“等下有别的医生要过来。”
别的?
南栀以为他换掉了安医生,皱眉,“我并不觉得安医生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需要让你换掉她。”
而且她觉得自己差不多应该已经可以出院了,这个时候换掉主治医生未免有些多余。
“没有换掉安医生。”
顾非寒耐心和她解释,顿了顿,他似乎在心里组织着什么措辞般,良久才又补上一句,“只是走个流程,医院要给你做个出院评估,你刚刚不是也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么。”
出院评估?
南栀有些将信将疑,她怎么记得之前住院,出院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复杂?
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其实来的是个什么人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
南栀很快就见到了这个所谓做出院评估的医生,来人三十左右的样子,一身白大褂,长发披肩,妆容雅致,浑身上下写满知性美。
“下午好,顾太太。”女人腔调优雅,笑容也很有亲和力。
只是南栀却难被这充满亲和力的笑容感染,闻言,也只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唇,“你好。”
“我姓周,顾太太您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和我单独聊一聊?”周医生试探着问。
聊?
南栀下意识皱眉,“你不是来做出院评估的么?”
那不是应该做身体检查之类的么?
为什么是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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