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长达四五十秒的沉默，没有人说话，老妈和小妹默默地看着桌上一大摞崭新的钞票。
25沓，码地整整齐齐，摞成一个钱塔。
钱这种东西，面对账户上的数字永远没有面对实物那种冲击感来的强烈。
25万，对于富豪之家来说可能只是一顿饭钱，但对于许家来说，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两口子一个月拼了命才能挣到三万，绝大部分交给了辅导班，剩下的勉强维持家里日常开销。
张瑞雪也曾畅想过，要是一个月能挣四万就好了，家里也能偶尔改善一下伙食，换季的时候给孩子填件新衣服。
但从没敢想过，有这么一大摞子钱摆在面前。
老妈不说话，许烁也没说话。
预想中老妈小妹喜笑颜开的惊喜场面没有出现，反而老妈的脸色阴沉地吓人，分明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这是干嘛呀？
“妈……”。
“小烁，妈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家，一直想挣钱供小朵上学。”老妈打断了许烁，“可，可……”眼泪扑簌簌的滚出眼眶，“可你也不能干坏事呀！”
许朵也使劲儿眨着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哥，这钱咱不要，你在哪儿偷的，咱给人家还回去。”
“喂！”许烁懵逼了，“这钱咋是偷的？谁偷啦！”
“不是偷的？”老妈猛抬头，恨铁不成钢地拍大腿，“抢的呀？罪更大啊！”
许烁气晕了，胸腹中气血翻涌，拼命压下一口老血。
老妈呀，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堕落吗？
“妈，这钱是我挣的，我的工资啊，怎么会是抢的啊！”
抢的？
是学校抢我的，我才反抢出这么点好不好！
……
娘俩瞪大着眼睛，紧盯着许烁。
先预支了两年的工资，现在这社会还有这么好心的校长？
两年工资25万，薪水这么高？
“妈，我知道你不相信，可这是真的。”许烁显得很委屈。
天上突然掉下来这么一大笔钱，老妈肯定起疑心，所以他回家之前已经编好了瞎话。
就职的辅导学校王校长人非常好，而且还是个低调的富豪，知道自己家里现在正用钱，就先预支了两年的薪水。
对了，王校长是自己大学里的老教授，上学的时候就相处的很好，很器重自己。
反正辅导学校供吃供住，自己也用不上钱，刚好供小朵上学，云云。
最后，“老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嘛，从小到大我都没打过架，怎么可能做坏事！”
这句话倒让老妈点点头，虽说遇到这么好心的人感觉不太真实，但儿子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
儿子从小就懂事，自从两年前妹妹考上了重点修行高中，更是边上大学边写小说，这两年几乎没向家里要过钱。
想了想，张瑞雪：“王校长这么帮忙，咱们得上门表达感谢。”
许烁压低声音，“妈，王校长人虽然好，但是性格很怪，刚才下班前还特意嘱咐我，要是来感谢，钱就收回去，还要把我开除呢。”
老妈和小妹面面相觑，这人也太古怪了吧。
也许只有这么古怪的人才能做出预支两年工资这种古怪事情。
好一会儿，老妈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钱……，真是咱们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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