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小院中,唯一一棵,碗口粗的枣树。

据老爹说,是早年爷爷搬迁到这里栽移过来的。

青青的大枣,如同天上繁星,隐藏在墨绿的叶子之中。

树下小方桌上,一盘炒豆角,一盘凉拌豆角。

另一盘凉拌猪头肉,是沈凤英特地跑到隔壁村,一专门杀猪户家买的。

自家男人和儿子,两个大小顶梁柱,在外劳累奔波一天,怎么的也得犒劳犒劳。

沈凤英把一块肥肥的猪头肉夹给任重:“赶紧吃,你才多大,又不能喝酒,老看你爹酒杯干啥?”

任重咽下嘴里稀饭,看着醉意盎然的老爹,嘿嘿嘿的,笑的很欠揍:“我就看我爹一口一口的喝酒,那苍蝇咋还没被喝进嘴呢。”

刚端起酒杯的任从军听这话一愣,低头一瞧,果不其然,透明玻璃杯里,一只苍蝇在里面转啊转的,脸色顿时一变。

沈凤英没好气的搂头就是一巴掌,打的任重一缩脖子:“你个熊玩意儿!养你有啥用?等我们老了,是不是也这样看热闹?”

任从军哈哈大笑,手上筷子点了点自己儿子,也没吱声,随手把杯中酒泼掉,重新倒上。

这个家就是这样,只要任重犯了错,从来都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一个动手教训了,另一个就不吱声了。

心情好了,还会安慰一下。

这就是所谓,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爹,等你到了宁江之后,我想到个事,咱必须得做。”

“你爹好歹在外也闯荡这么多年了,怎么着?什么事还得让你教?”

沈凤英的眼里,自己的男人那就是天,是她的骄傲。

哪怕之前任从军做生意跌了跟头,可沈凤英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男人不行。

自己可以拎着他耳朵转圈,别人哪怕说上一句任从军坏话,哪怕是自己儿子,那也不成。

任从军就是她心里的天!

不能容忍任何人质疑!

任从军眯着眼喝了口酒,夹了块猪头肉大口嚼着:“你让孩子说!等咱都老了,还指望他撑起这个家呢,有主意是好事。

要是和隔壁二蛋似的,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我生他出来还有啥用?一辈子没出息。”

任重呵呵一笑,冲着老爹一竖大拇指,想了想,开口说道。

“宁江那地方可不是咱这穷山村,那可是江省的省城!

地方大,经济好,机会也就越多!”

任重看着老爹眼睛,慢慢引导对方思绪,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今天在集市上,小英姐收购的那些国外品牌的轴承,您有没有想过是从哪里来的?”

任从军有些微醺,大大咧咧的端起酒杯,随口回了一句:“外国来的呗,这还用你说?”

任重一呆,随即眼神示意下老妈沈凤英,把老爹酒杯赶紧给下了,不然人喝迷糊了,你说啥都记不住。

“爹,我说的是,那些废品垃圾,想要出口到咱们国家,是不是也要有专门收购的贸易公司?”

任从军对于自己媳妇把酒杯夺走,有些不满,火气不敢发对方头上。

儿子正好是个出气筒。

“这不废话嘛!”

“当年我当兵那会儿,为啥要在边疆昼夜执勤?还不是保卫国防?”

“外国人或者外国东西,想要进来,那也得经过咱们允许才行!”

任重一拍手,笑道:“对呀。爹,你想想,这么多的废品垃圾,是怎么流入咱们那个集市的?”

任从军一愣,随即抓住任重话里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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