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他娘,别难过,咱们继续找,俩孩子没事的,肯定没事!”

闫晓莹老妈在一旁老泪纵横,一身单薄衣衫早已被荆棘刮扯的褴褛,裸露肌肤隐现道道血痕。

沈凤英双眸空洞,身形枯坐岸边,呆滞地望着浑黄河水,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

一旁邯钢兄弟邯童,紧紧抓着沈凤英衣襟下摆,大气不敢吭,生怕沈凤英一时想不开跳河寻死。

“找,我找,就是,就是……找不到活人……”

一晚过去,大河水势汹涌,沈凤英心里清楚,儿子凶多吉少了。

沈凤英眼泪已经干涸,嗓子嘶哑几乎发不出声音,双手撑地挣扎着站起来,踉踉跄跄向前寻找。

邯钢不知疲倦地沿着河岸疯跑,一遍遍喊着任重,直到声嘶力竭,依然不肯放弃。

村里人来了上百口,遍布沿河两岸。

甚至连捕鱼的粘网都动用了,水性好的直接凫水到对岸,几人扯着网向着下游缓缓走着。

…………

当任重牵着闫晓莹的手,笑吟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沈凤英紧跑几步,还未到任重跟前,直接扑倒在地,昏死过去。

大悲大喜过后,早已身疲力竭的沈凤英,彻底撑不住了。

任重松开闫晓莹的手,一个健步冲过去,把老妈紧紧抱在怀里。

骑着摩托赶过来的任从军,嘿然一笑,偌大个汉子热泪盈眶。

家中,小院,围满了热心寻找任重的邻居。

任从军拿着几条烟,每人一包撒着,嘴里一个劲的致谢。

“从军,你这就太见外了,小重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有事,咱们不伸手帮忙,那个帮?”

“对对,从军,这个烟你收回去。”

任从军满面含笑,硬是把烟塞给对方:“必须的拿!这要不是咱现在手头紧,说啥也得摆几桌庆贺庆贺!要没有诸位老少爷们帮忙,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

旁边邻居只能乐呵呵的接着:“从军,你也别见外。家里出了事咱街坊四邻的能帮把手,那个会藏着掖着?以后我有啥事了找你,你还能不帮忙?”

“那还用说!”

任从军一拍胸口:“我任从军把话放这,咱爷们以后有事,我说啥也得伸把手!”

旁边凑热闹的秦二爷叼着烟袋,问任从军:“说是冯思鹏那个败家子把小重给告了?”

任从军点点头,沉声道:“诬告。这是小重和小英没事,要是俩孩子出了事,我非把冯家人的皮扒了!”

一旁跟着跑了一夜,歇了半天才缓过劲来的立柱,皱着眉头说道:“从军哥,我听说那个冯思鹏他爹和王勇关系不错,你去了趟镇上,没事吧?”

任从军凛然一笑,“有关系咋的?他要敢徇私,我连他一起收拾了!这他娘的是谁的天下?反了天了他!”

另一位邻居凑上前来,插话:“从军,我听说冯思鹏肋骨被打断,都扎到肺里去了,现在还在县医院抢救,他那俩同伙一个到现在都没醒,另一个一个劲吐血,弄不好小命就没了。这事……真是小重做的?”

秦二爷搂头一巴掌打过去:“你他娘的也老大不小了,嘴上说话还没个把门的?小重从小老实,被人欺负都不敢告诉从军,这么老实的孩子会动手打人?”

那人被打了一巴掌,缩缩脖子怯声说:“我也这么想,可不是前段日子小重在集市上闹得很大么?好多人都知道小重是个练家子。”

秦二爷眼睛一瞪:“你那个村的?胳膊肘往外弯!?别人说啥就是啥?谁看到小重动手了?谁说的?拿出证据来!”

任从军哈哈大笑,不以为意:“没事。这事慢不说不是小重,就算是小重又能怎样?法律可是明文规定,正当防卫是不需要负担法律责任的,大家都别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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