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离魅迟疑了一下,转身走了进去,在靠窗位置坐了,要了杯盖碗茶,一边喝着一边竖着耳朵,仔细辨别着其中有用的信息。
只听旁边有人说道:“最近不太平呀,官山坡闹鬼,昨天上午望江茶社张大爷被杀,半夜璧山四合社的当家三爷刘三江也被人杀死在家中,眼珠子都被挖了。”
茶馆里摆龙门阵,是不分认不认识,同不同桌的,一个话题,往往引起全场大讨论。
此消息一出,立马有人问:“听说那刘三爷功夫了得,怎么就被杀了呢?”
“俗话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嘛,刘三爷凶,还有比他更凶的噻。”
“我听说呀,那杀手用了下三滥的手段,一把石灰撒出,先弄瞎了刘三爷的眼睛,然后才一刀要了他的命。”
“那为啥子杀都杀死了,还要挖他双眼呢?”
“肯定是血海深仇。”
“可能是他看到了啥子不该看的。”
“四合社在璧山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袍哥公口了,刘三爷又是当家三爷,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上门行凶?”
“就是,四合社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哟。”
这时从角落里站起一个国字脸,朗声说道:“你们晓得个锤子,那刘三爷坏了袍哥规矩,昨天晚上是我袍哥执法队在执行家法。”
“是不是哟,我啷个没听说呢?”
“就是呀,我们也没听说。”
在座的大都是袍哥人家,纷纷质疑起来。
国字脸嘴一撇,鄙夷道:“你们是什么辈份?当然不知道了。”
“耶,好像你辈份很高一样,你要是知道那你就说哈是啷个回事噻。”
“就是,一听就是在日白。”
国字脸被大家一激,跳到凳子上,唾沫横飞的讲了起来,“我还就给你们说,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仁字袍哥,在田大爷的正伦社嗨老幺,你们都是我的晚辈。”
他这话说出来,看似是占了大家便宜,却没有一人站出反驳。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虽然大家同样是嗨袍哥,但袍哥和袍哥又是有区别的,同一个公口内有上下级关系,公口和公口之间,虽然无直接隶属关系,却存在辈分的差异。
袍哥共有“仁、义、礼、智、信”五堂,仁字袍哥辈份最高,义字其次,信字辈份最低。
义字袍哥见了仁字袍哥,得叫上一声“叔、伯”,礼字袍哥见了仁字袍哥,得叫“爷、公”,至于信字袍哥,要是见了仁字袍哥,得站到板凳上叫,不然叫不够。
从内心说,大家都想加入仁字袍哥,但是,人以群分,袍哥堂口有袍哥堂口的规矩,不是想加入就能加入的。
在袍哥界有几句俗语,“仁字号谷子多、义字号银子多、礼字号拳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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