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出伏后,虽然是九月份,阳光说不上热烈,但空气干燥,特别闷,就是能让人只是穿了一件短袖还能喘不过气来。
便是常人所道的‘秋老虎’的天气。
我还碰上了好时候,今天是大好的晴天,太阳是格外的大。
在电脑城花了三百多块买了个键盘,手机开机付完款,看到并没有什么未接信息,我也没觉得什么,再关机,把手机塞回裤兜里,拿到键盘时,我就确信我是被坑了,拆装只摸一下得知的那质感就知道不值这个价钱,只是对于打字无碍,样子也还过得去,我不想据理力争,就付钱收下了。然后,时间约是耽搁的有些久了,日光已经发展到了能让我的衬衫和我的后背紧紧贴在一起,因为中间还隔了件长袖,汗湿之后使得我的整具身体都感觉有些沉重。
眼角的烫伤难以避免汗水的流经,没一会,我就能发觉痒意了,但也不能去碰,感觉那粘纱布的胶带开始变得不牢靠了,稍有一触及就会掉落。虽然过了没几分钟,我就改变了心意,直接摘除了伤口上的纱布,将其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汗水流到烫伤上又被纱布一闷,还要更加难受些。
人也像是锡制士兵,要被高温熔掉了。
睁眼看脚下,沥青路上的空气好像都能看到波纹,向来是少出汗的我都是这副样子,然后我看了眼在我周围行走着的人们,唔,大家都是大同小异,知道这一点后,我不明情况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我是不知道我这样松了一口气是为了什么,为自己的归属感而感到安心吧,我猜是这样。
受天气的影响,本来简简单单走过来的来路再回去时变得十分艰辛。
途径一个公园,公园有树,从外观看,有点像是某些公立幼儿园的旧址,里面还有些秋千,跷跷板一类的设施,我决定暂时进去避避日头,如字面意思,我寻了处有树木隐蔽的秋千坐下,有个好消息是,秋千的底板是木制的,我坐下时,不至于屁股烫到立即跳起来,另个坏消息就是,这处公园的历史很久了,把装有键盘的纸盒子放置在大腿上,两只手握住两边的铁链,很快就能发觉到两手沾满了铁锈,我没有随身带卫生纸的习惯,想了又想后,这会儿我还要握着铁链保持我的安全感,并不需要这时就担心因为手太脏了会发生什么事。抬头看上面的横杆,也有些不稳的样子,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问题,指不定下一秒就塌了。但就是如此,我也没有顾及我生命离开这处危险的地方。
因为只有这架秋千是有阴凉的。在秋千架塌下来时,我也可以赌那根横杆砸到我的可能性,如果真的砸到我了,我是不知道现在我的身体怎么样了,但久坐了一年多,腰间也没进化出骨刃来,就是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我要对我的身体有自信……嗯,我就是懒得动了。你要是想这么说,那就这么说,我都会听着的。
就眼下的状况来说,我只能坐在这里休养一下元气。可以听很久。
出门前有吃过一些东西,支撑身体消耗的能量足够了,就当做是放松,我也很久没有见过明亮的阳光了,今天暂且就待在外面,看到公园里不知为何只有我一个人的冷清样子,我有了这样的想法,现在天气太热,光听蝉鸣,也知道短时间是回不去的,可以找一个能够相互忍让的方式,各退一步……
双脚擦着地,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荡起了秋千,很小幅度,左右不会超过六十度,感觉不坏,从小到大,我也不是没有玩过这类东西,但那时候的我还是个小孩子,体型相差太多,即使有心把脑海中的记忆调选出来,这视角俯瞰的场景都没有一处是重合的,这可以说是在我学会奔跑又非要慢走后第一回的体验。
我可以对此说‘喜欢’吗?哪怕是自娱自乐,我也……
“哦,是桑耳散吗?刚才从那么远的方向看过来还以为是看错了。”
就没想过会在这样的地方能够遇到认识我的人,我赶紧刹住车,将目光从地面上抬起来,循着那声音的源头望过去,正好看见穿着一身私服的单黎,她正一只手举着一柄遮阳伞,一只手拎着一只白色的塑料袋朝着我走过来。
戴着正面印着蜡笔小新图案的鸭舌帽,短袖短裤,白色的球鞋。初看时我都没认出来,真是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呢。一点都不像我印象中的单黎,仿佛是换了个发型后,整个人的性格也变了。
我看着她,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我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被看见方才的那副样子,会注意到吗?太简单会很敷衍,但太复杂也太殷勤,我是有和单黎说过要直来直往,只是这时候,我不知道我还是那样说话,会不会招致单黎内心的讨厌,不可避免会觉得她会产生对我的坏印象,遭遇了付柳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将她一概视之。
可能直接就让她走开会好一点。不想讨厌她,不想让我的恶意牵连到她,我还需要冷静一阵子。
然后我就看见单黎没什么观察地就坐在了靠近我旁边的一架秋千上,她还拎着塑料袋,但遮阳伞已是斜着从脖子那处任由其放置着,只是手掌贴着细柄,将握未握的样子,向我微侧脸:“不介意我就在这里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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