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我一张卫生纸吗?”我问单黎时,顺便向她展示了我的手,果然,两手有铁锈,吃起冰淇淋是无法安下心的。
“嗯。”
“上次回家后,想起来一件事。”在这种情况下,单黎很快就将塑料袋里的两罐可乐拿出来,而将已成为垃圾的冰淇淋盒子放了进去,塑料袋丢弃在地面上的位置靠近我这里,似乎是为了照顾我,方便我吃完也丢进去,做完以上的事情后,一罐可乐放在秋千木板一侧,一罐可乐的拉环拉开,她喝了一口,然后平淡地说道:“还没有和你说谢谢。”
“谢谢?”我想能够让单黎对我说谢谢的事情并不多,于是我很快想起来:“没什么好谢的。”
“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怎么说也是危及你生命的事,你最好还是要比我上点心。”
被说面子上的功夫,一刹那,我好像听到了胸腔内发出了咯噔一下的声音,但仔细再想想,字词间所蕴含的意义并无什么失礼之处,只是表达方式受限,让人听起来感觉不是很悦耳。
“我知道的。要说谢谢的话,我还是觉得你最好让藤白她不要再那样游荡,不再有那种伤害人的倾向才行。”
“藤白,她的情况相对而言还有些特殊。我还没想好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见她,总觉得不管是以何种的形象,时间,地点登场,且不说我是在她那么需要人支持的时候我不在,还要在她经历了那些,我知道的情况下再和她有所交集,一定是会被她误解的。”
单黎说这话的时候让我觉得是在说我自己,这样的处境,不就是我吗?
我感觉身体很僵硬,说出的话我自己都听不大懂:“会产生什么样不能接受的后果吗?”
“百分百会被杀掉的吧。”单黎忽然抱紧了双臂。
“不要忽然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
“因为现实确实是有这样的可能,你这反应要是表情能够再震惊一点,我没准还会信以为真你是在担心我。我是很喜欢藤白,但还不至于因为喜欢就认为她不会做出不符合她人设的事情来,说起来,人设这种东西在故事没有大揭晓以前,崩不崩都是处在模棱两可之间吧?”
单黎说完后就看向了我。
我眨眨眼:“你是在问我吗?”
“……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以外还有其他人吗?”
“但为什么忽然问我这个?”
“你说为什么?我身边就有个靠做人设起家的人,我不问的话,岂不是太浪费了?这应该属于你的职业范围内的问题吧?”
我是指怎么忽然就问起人设了,但好吧,既然单黎都这么问我了,我便也不想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就我的职业素养来回答问题,也行。
“我不是那种根据人设走剧情的作者。”思索了一会,我说道:“人设一开始做出来,也是为了更好地在脑海里浮现出角色形象,比如说表里如一的性格,就会很容易相信人,也会很容易被骗,根据小说背景,拥有的朋友数量可多可少,无疑的一点是方便成为剧情触发器,麻烦制造者,能够尽可能地把周围人都卷进事件中,对身边人产生影响,这样的人设做出来后,再施加一定的积极或者消极氛围,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就是我刚动笔也不会知道。人都是会变的,真要说崩人设,那一定是在出现崩人设的情况前的铺垫不足够,无法让人觉得角色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或者行为是理所当然的。这就是大家常说的崩人设了吧?”
“你是剧情流?”
被单黎这么问,真是不得不会就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看我的小说的问题上产生疑问呢,不过暂且,她的这个问题,我还是好好答吧。
“也不是。我啊,写的大部分小说,都是因为偶然的一句话有了灵感,就那样动笔了。”这时候,我盒子里的冰淇淋也能说是吃掉了大部分,剩余的部分也没有化掉,不会产生多少可惜的感觉,我看着陷在冰淇淋里的勺子,微微出神:“写的小说大纲每一回基本上都不会排上用场,可能要小说写完结局了,我才会知道我到底是要写怎样的一个故事,那时候的大纲早就被改的面目全非,你要说开始我是要写那样一个故事,我一定会说你是在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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