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凤落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此时天大亮,河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邹莹已经不见了,火火也失了踪影。白溪村的众人原本是被躺在岸边的凤落吸引来,现在却全部聚到了岸边打量起鲶鱼精那露出水面的尸体。
“这么大的鱼,我的神啊!”
“太大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鱼,这是鲶鱼吗?这么大还会死,难不成是昨天夜里河神娶亲下大暴雨时打雷劈的?”
“你们瞧,这鱼都不动,肯定已经死了。周身的血水都是黑的,还有旁边全是飘着的小鱼小虾,说明这鱼的血有毒。”
“天呐,有毒!”
“真的有毒。”
众人七嘴八舌,喧闹的声音又因为这有毒二字而大起来。凤落艰难地站起来,胸肺处如同被火灼烧过,感觉全身都在钝痛,摇摇晃晃往远离人群的方向走。经此一战,她坚定了要继续成长的信念,现在的她,还是太弱了!
“小姑娘,你不舒服的话,先跟老身来吧。”一位佝偻着腰的老奶奶自来到河边就一直在关注这个昏迷在河岸边的小姑娘。她没有看到凤落与鲶鱼精对战的场景,可是这么大的鲶鱼突然死去,而凤落又恰好昏迷在岸边……
凤落跟着老奶奶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心里却越来越疑惑,又是这个祠堂?这个祠堂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啊……
“躺下吧,我给你瞧一瞧。”凤落没有看到那个门板搭的板床。老奶奶将凤落带进内里一间阴暗的小房间,让她安心躺下。
凤落瞧着老奶奶慈眉善目,感觉她不像是跟那帮人一伙的:“您是?咳咳……”还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叫老身白奶奶吧,老身是负责打扫这白氏祠堂的人”白奶奶说着号上了凤落的脉,“老身恰巧会些医术,且帮你看一看。你的五脏六腑都有不低程度的损伤,瞧你呼吸也比较凌乱艰难,应该是肺部受到巨大外力压迫所致,好在心脏主脉并未受损严重。老身去给你抓一些药,静心休息个十天半月就会好的。”说完便去给凤落熬药。
内伤严重的凤落因为呼吸的问题,不一会儿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临睡前,她记得白奶奶房间里放有很多药。她应该不单单是如她所说,只是一个打扫祠堂的人……
仅两天时间,凤落就好得差不多了。这次能好这么快也是出乎意料的事,就像是四周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涌入身体,滋润凤落的经脉,就连白奶奶都说凤落的身体异于常人。
在这两天,凤落也和白奶奶逐渐熟悉了起来,知道白奶奶打小在白溪村长大,而曾经的白溪村和现在的白溪村大不相同。
“我三岁的时候就随着我爹娘住进了这间小屋子,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的一生都要在这里度过。日复一日打扫着这祠堂,从三个人到两个人,如今只剩我一个人了。可惜曾经的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苍老的声音里有言不尽的沧桑。
“白奶奶,您别伤心,您这么虔诚地信仰神,神会听到您的祈祷,让逝去的灵魂得以安息。”凤落想不出还有什么才能安慰白奶奶,可能只有白溪村人都敬仰的神才会让她稍微释怀。
“不会的,不会的,白溪村已经不再是我的白溪村了,它是魔鬼的粮仓!”白奶奶的头摇了又摇,不是的,她的一切都被那所谓的“神”毁了,这不是她小时候信仰的神,这是魔鬼!魔鬼!魔鬼就在这人间,就在她的白溪村!
“白奶奶,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凤落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奶奶一定知道一些什么真相!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痛苦的泪还挂在眼角,白奶奶却一口回绝了凤落。她不能说,不能对这个孩子说,不能害了她。
凤落还想再问,可是白奶奶已经走远。凤落坐在床边,想着这两日和白奶奶的相处,觉得她很神秘。明明是个打扫祠堂的人,却有一手好医术,但好像并不向外人道;明明知道有关白溪村的事,却不告诉她真相。这白溪村究竟隐藏着什么,让她如此之忌惮?还有白溪村村民似乎并不知道那鲶鱼精就是他们信仰的“河神”。
她还有一点不太清楚,被鲶鱼精伤到昏迷后的自己是怎么侥幸逃脱的呢?鲶鱼精的尸体自己昨晚前去查看过,虽然胀气肿起来了,但是火火的爪印和牙印很清晰。可也没道理鲶鱼精有内丹还察觉不到火火的靠近,更何况那鲶鱼精的内丹不见了,火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落丫头,你听着,今天是天神祭典,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门!千万不要出门!”次日丑时三刻,天还没大亮,外面已然响起了大大小小的号角声,白奶奶跟凤落说完之后就急急忙忙出了房门打扫祠堂去了,留下沉思的凤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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