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娄梨和顺路来到小区的药店,门面不大,店长是她的老熟人,大学时候的同学,秦葵。
秦葵是药学系的系花,当年可是个风云人物,三年前嫁给了交往十年的男朋友,现在正怀了三个月的身孕。
药店不大,娄梨和去的时候,秦葵正在打盹,听到门铃声抬起头,看到是娄梨和,笑道:“真是稀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说着就站起身,“你要什么药?”
娄梨和摆摆手:“你别站着,我自己挑就行了。”
娄梨和一面说一面迅速在货架上拿了两三瓶的药,走到收银台边,秦葵一看:“你这是感冒了?”
娄梨和点点头,“多少钱?”
“六十六块七。”
收完钱,秦葵调侃道:“怎么,今天下夜班?”
娄梨和又点点头,她这样闷闷的样子,秦葵早就习惯,“怎么没见明樵?以前不是他送你吗?”
娄梨和道:“我们分手了,就在昨天。”
秦葵脸上调侃揶揄地笑容像是被一下子冻住,显得有些尴尬,“哦···原来是这样,没事没事,我们梨和的条件这么好,多的是好男孩···”
娄梨和听到秦葵口不对心地话,忍不住笑了,“是谁前几年一直和我念叨,再不嫁出去就是老姑娘了?”
秦葵垮下脸,语重心长地说道“梨和,我跟你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我也不敷衍你,你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着,她将娄梨和拉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明樵是个好男人,你也同意了交往了,我琢磨一年怎么也该谈婚论嫁了,怎么突然分手了?”
娄梨和垂眸,思考了一下,这才说道:“我想,大概是我不好。”
“你怎么又说这种话!”秦葵有些生气,“是不是那个狐狸精勾引了明樵,然后这个混蛋劈腿了!”
看着秦葵一副只要自己点头她就能冲出去大打出手的架势,娄梨和笑了,她伸手拉下秦葵:“我真想让过去那些男生们看看当初药学院的娇花如今是多么彪悍。”
“死没良心的!”秦葵促狭地捏起娄梨和的脸颊,“也不看看我是为了谁变得彪悍啊,还敢这么嚣张?”
娄梨和连忙举起双手投降:“秦葵大小姐,我错了,您赶紧歇着吧,要是你家郁书业知道我惹你生气了估计能把我吊起来打八百遍。”
秦葵这才放开娄梨和,“算了,我也不跟你爱玩笑,你不想说也别跟我打哈哈,感冒了就回去好好休息。”说着,秦葵推了推娄梨和:“快去休息吧。”
娄梨和拿着药,便回家了。
但是秦葵可不会就此罢休,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娄梨和很照顾她,所以她很珍惜娄梨和,而且后来她留学回国,机缘巧合之下两人居然住进了同一个小区,秦葵就认定了娄梨和就是老天赐给她一辈子的朋友。
秦葵怎么想都觉得不能就此放过明樵,当即给丈夫郁书业打电话:“喂,书业,我有件事问你,你的那个同事,对!就是那个研究所的明樵,他最近是不是有别的女朋友了?对!他居然甩了梨和!你以为我要是从梨和那里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我还会在这里坐着吗?我早就追上门揍死明樵了!”
郁书业对于妻子这段时间日渐火爆的脾气也是无可奈何,最尴尬的是,正是午饭时间,明樵正在他身边将秦葵的话听了个正着。
郁书业挂了电话之后,有些无奈地对明樵道歉,但是明樵倒是并未生气,郁书业这才叹气,问道:“这就是你今天申请出国回D国研究所的原因?”
明樵看了看郁书业,“算是吧。”
郁书业道,“我虽然和娄梨和不是很熟,但是我相信我妻子的眼光,她应该是个不错的女人,你们分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明樵摇摇头:“大概没有吧。”
回答的虽然含糊,却的很迅速,郁书业便知道了明樵的态度。他并不想干涉对方的私生活,所以不便多问。
“你的妻子和她是大学同学对吗?”
明樵突然问道。
郁书业一愣,点点头:“是的,他们关系不错。”
“大学的时候娄梨和···她有没有过男朋友?”明樵试探地问道。
郁书业却误会了,以为明樵在怀疑娄梨和心有二意。不由得有些生气,坚定地说道:“娄梨和在出国前从来没有谈恋爱,她很忙的,哪里有时间谈恋爱。”
明樵一听便明白郁书业误会了,但是他并不想解释太多,反正他已经决定分手,并且即将回D国,一切一切都无所谓了。
···
娄梨和坐电梯到了十六楼,来到1602门前,打开密码锁。
这个房子,是她一年前买了准备结婚用的,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想要和明樵就此扶持前行。
或许,是她表现的太过冷淡了吗?
娄梨和不知道,她走进门,踢掉脚上的鞋子,将药放在鞋柜的储物格子里,刚刚在药店吃的药见效很快,她的头已经不那么昏沉,腹中饥饿的感觉渐渐明显,但是她的家里很少有什么新鲜的食物,虽然她会做饭菜,但是谁也没尝过她的手艺。
娄梨和从厨房的柜子里找出一袋方便面撕开煮了,最简单的速食,连一个鸡蛋都没放。
端着小面锅,她来到了大大的客厅茶几边,就在地毯上盘对坐着。
这个客厅很大,视觉效果很好,因为她在买房子的时候让人将客厅和阳台打通了,光线明亮,却不耀眼,房子南北通透,所以虽然是夏天却也不会出现屋内有如蒸笼的情况。
一边吃面,娄梨和一边检查自己的邮箱,前几天她被安排去支援一个叫做九联圩的山区,这几天材料应该下来了,她得查查看具体的时间安排。
时间定在了三天之后,而这三天娄梨和需要将病人进行交接。
九联圩是个好山好水的地方,只是因为交通不太发达生活比较艰难。
这次支援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半年,等她回来的时候冬天还没有到呢。
娄梨和将筷子扔到锅子里,拿起来去厨房洗。
单调的水流声在整个房子里回荡,显得房间更空旷。
一个单身女人的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工作,吃饭,睡觉,循环进行,大概这就是女人需要男人的原因,希望这样简单的循环里有一些变数,带来一点不一样的风景,但是男人的生活其实并无不同,到头来只不过变成了,两个人,各自工作,各自吃饭,一起睡。听上去,这不过是换汤不换水。
这间公寓坐北朝南,东边另有一个小小的阳台。
娄梨和很喜欢这个阳台,她在那里放了一个小小的摇椅,加宽的围栏上放了很多的绿植,枝枝蔓蔓攀着墙壁而上,又顺着天花板零零落落地垂下来,所以即使是中午,这里的光线依然只能称得上荫凉,娄梨和不上班的时候,就喜欢像现在这样,坐在摇椅上一遍遍地晃着,但是这不是她从小的习惯,毕竟小时候她的住处可没有这么讲究。
这是记忆里和某个人的约定:你坐在摇椅上,我在一边画画。
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说句话的人。
公交车上偶尔闪现的少年影像模糊不清,她从不记得自己遇到过这样一个少年,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会画画的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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