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孟家待我不薄,我十几年来我过的什么日子,您知道吗?我亲生的儿子不说养育,我连面都难见几次。我身边只有卿卿一人,自然要为她打算,可是孟旭苒呢,他要将卿卿嫁给下三滥的商户。我当初被迫嫁了也就算了,我怎么能让我的女儿也这般嫁了。”林月清嘶声力竭地对林墨白吼道。

林墨白满脸失望的看着她,林母跪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言。林墨白见林月清抬头狠狠盯着他,满脸泪痕。叹息一声道“你们回去收拾东西吧,明日我安排人护送你们回洛阳”,说罢就离了大堂。

林月清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一般,委顿在地。瞥见旁边的林母扑上去抱着林母道“娘,娘,怎么办,娘啊”。林母看着林月清,真真是恨铁不成钢,想来林墨白突然袭击,定是林月清这几日带着孟卿卿在前院晃来晃去,坐实了林墨白心中的猜疑。自己这女儿真是蠢笨如猪,一点也不像自己,也不像林墨白,不怪这么多年林墨白对她总是冷冷淡淡,无半点疼惜了。自己这女儿确实要经历些挫折,卿卿也是,经历些挫折才能好好成长,不如借着这件事给她们两人一些打击,想罢拂开林月清站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林月清见她说走就走了,丝毫不顾自己的死活,心中彷徨无助至极,趴在地上嘤嘤地哭泣。孟卿卿见状在说道“娘,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曾祖父明天就要送我们走了,外婆也不愿相助,我们只能靠自己了,先想办法拿到秘药才是啊!”

林月清闻言稳住情绪了“你外婆这是生我气了,如今想找她拿药更是不容易了,你说怎么办吧。”孟卿卿见状,附在林母耳边一番叮嘱,细细商量怎么盗取林母秘药,盗取秘药后怎么哄骗林墨白喝下去。

商量好后,二人回到落霞院。孟卿卿吩咐完下人开始收拾行李,就到林母院中,以即将归家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为由,哄骗林母带她参观木舟山庄,自己也想借机好好陪陪林母。林母为了她们,卧床装病2月有余,身体僵硬,如今计谋已被林墨白拆穿,见孟卿卿说得可怜,便带她一道出门去了。这厢林月清趁机溜进林母房内,将床头暗格的黑瓷瓶偷走了。

待得晚间用饭时候,林月清特地带着一壶酒,来到林墨白院子里。进得院来,就见杨潇和林墨白两人坐在凉亭内,正喝酒聊天,杨潇不知道说了什么,林墨白朗声笑了起来。林月清看着心中愤恨不已,她一直不明白,明明自己才是亲的,为什么偏偏像个假的,爷爷从未这般对待过她。既然爷爷不当自己是亲的,那她也不用客气了。

林月清向他们走来,林墨白和杨潇察觉她的到来,就停止了闲谈,齐齐望着她,林墨白面无表情,杨潇满脸戏谑。

林月清走至两人跟前,将手里的酒壶放在石桌上,就朝林墨白跪了下去,结结实实给林墨白磕了三个头,道“爷爷,月清给您磕头了,谢谢您对我的养育之恩,明日我回洛阳,自此以后与您就再无瓜葛了,我不会再回木舟山庄,也不会让我的子女踏足木舟山庄半步,这是我从洛阳带回来的酒,就当是我最后对您的孝敬吧。”说罢,站起身来,拿起桌上酒壶,为林墨白满上了空杯,又拿了一新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就喝干了,然后朝林墨白亮了亮。林墨白看着林月清,心想她这是过来和自己断绝关系了,自己要送她回洛阳,彻底惹怒了她。也罢,武林现在的平静只怕持续不了多久了,让她远离无为坊也是件好事。林墨白伸手拿起酒杯也是一口饮尽,林月清见林墨白果然上当,心中大安,又见杨潇在一旁一直看着热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毒一个是毒,毒两个还不是毒。

于是她也拿过杨潇面前的酒杯,为他也斟满一杯,自己又倒一杯,对杨潇道“杨潇,我一直看不惯你,你不过是江湖小混混,我可是无为坊大小姐,你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入了我爷爷的眼,我爷爷待你比我这个亲孙女还好,我不服!可是我无可奈何,明日我就要离去,成为一个商户妇人,你却前途无量,今日就敬你一杯,祝你永永远远前途无量!”林月清这段话得是咬牙切齿,真情实意,说完也是仰头喝尽自己酒杯里的酒,喝完挑衅地看着杨潇。

杨潇见林月清说得全是真心话,有这般挑衅地看着他,心里觉得好笑又无可奈何,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也是一饮而尽。林月清见二人都喝完了酒,捂嘴哭着就跑远了。

杨潇见林月清跑走了后,林墨白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出神,明白他虽面色平静,心里终究是不好受的,自己得他悉心教导数十载,全因他为保江湖势力平衡,武林不起纷争之念,可惜他一片大义却无人理解,可叹可叹啦。

杨潇伸手将林月清留下的酒壶拿来,继续为林墨白和自己满上,道“师傅切莫伤心,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妨常想一二吧”言罢仰头饮尽。林墨白得他安慰,回过神来略略琢磨杨潇的常想一二,甚觉贴切,爽朗一笑,陪他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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