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还躺在地上的醇月,被傀儡术操纵的人醒来后自然会补全记忆空缺,我现在扶她出去,反而会解释不清,不如不管。
只是现在的境况,真的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清了。
我回到自己屋里,反手关上门,无力地躺到了床铺上。
其他几个姑娘都还没回来。
不过这样也好,我现在也实在是不想再分出精力应付她们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已经很让我费脑筋了。
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失了修为,于是任人戏弄,却毫无还手之力。我甚至不知道那个使用傀儡术的人是谁,可很显然,对方已经把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人还知道些什么。
一个能够在花寻涯眼皮子底下使用傀儡术的人,会是谁呢?
我闭上眼,翻了个身,没有再想下去。
直觉告诉我,那个人还会出现。既然如此,现在想再多也都无用,不如静观其变。
听到黛香她们进院子的声音的时候,我睁开眼盯着床边的柜子看了一会儿,在屋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我还是选择闭上了眼。
我现在不太想说话,也不太想交流,毕竟我所焦急的事情,她们都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这次的人倒是很齐,四个人一起回来的,叩玉一如既往地叽叽喳喳着,似乎总有讲不完的话,其他几人也都时不时给出回应,只是发现我睡了之后,声音都小了许多。
“澜烟今天睡得好早啊,我还想告诉她明天又有糖蒸酥酪了呢。”叩玉小声嘀咕着,语气里颇有些遗憾的意味。
“嘘——”月吟轻声道,“澜烟忙了一个月了,累也是正常的,别吵醒她。”
“哦。”叩玉听话地放轻了动作,也不再说话了。
几个人安安静静地做着睡前的收拾,然后也都早早睡下了。
我听着烛火熄灭的声音,背对着另外几个人,睁开眼望着柜子上那片月光勾勒的窗影。
但我并不觉得轻松。
我认为在被人如此对待后,想要轻松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哪怕我也曾经自诩过豁达。
倒不是放不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要恨我。
没有人想要被人怨恨的,如果有人想被人怨恨,那不是有病就是被刺激得狠了。
我现在还很正常。
我眨了眨眼,最终阖上了眼帘,再次翻了个身,面朝屋顶。
不管答案怎么样,我都会找出来的。
第二日我起得很早,约莫天边刚泛白的光景。叩玉已经去饭堂帮忙了,其余几个姑娘倒还没起。
我放轻声音,按部就班地收拾好自己,拿衣裳的时候指尖在那条水绿色的裙子上顿了顿,却不自觉地往下挪了挪,抽出了那条桃红色的裙子。
这大概是我唯一一身能跟鲜艳两个字扯上关系的衣裳了吧。
顺带的,那支嵌了鲛珠的簪子也被我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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