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是宣和七年,我也到了娉娉袅袅十八岁。虽然有时会遭到春桃的嘲弄,大师兄的冷遇,但和其他人的关系都处的很好。而春桃则越来越不安分,时常弄得王吉英和萧隽斗殴不合。师傅老了无力解劝,都是我和晚香想办法和解。
其实我也明白她的心思,我和晚香一天天长大,虽没有春桃那么娇艳诱人,但各有各的特色。嘴快的萧隽就评价过,说我是水盆里冰肌玉骨的水仙花,而晚香就像是温婉可人的晚香玉了。他当着我们的面说这话,晚香当即瞪着眼睛斥责他竟然如此无礼,而我却耸耸肩根本无视。真是个轻浮的男人!
春桃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偏偏“钱乙老糊涂”——春桃的原话,就是不提她和王吉英的婚事,弄得两个人“白天挤眉弄眼,夜里偷鸡摸狗的”——萧隽的原话,每次听到萧隽那么嘀咕,我就有一种强烈的画面感。在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位身材火爆的女子和一位冷傲傲娇的男子,究竟会发生什么令人喷鼻血的事呢,着实让我期待。
当蔡京派了总管根伯及一队家将来接我,我们都惊觉自己的青葱岁月结束了。虽然我很讨厌春桃和王吉英,但他们不是大坏人,不会对我的根本利益造成威胁;春桃的面容也一下子变得哀戚起来,她嫁给王吉英的美梦就此破灭,临行前她连和师傅道别也不去,只是静静的坐在马车里,泪流满面。
一路颠簸刚回到了蔡府,我们的到来就给蔡家带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春桃怀孕了!
也许是她真的按捺不住,和王吉英偷吃了禁果;也许她虽然喝过避孕的药,但一个不当心;也许她是无辜的,是王吉英强了她,但无论如何,她的确是怀孕了!
女道士的怀孕带来的不仅是蔡府满天飞的小道新闻,也给我的清誉带来了损害。蔡京甚至密令我的管教妈妈王婆来检验我的处女之身,虽然最终结果令我的生母王氏松了口气,但我仍然遭到了禁足。
大哥蔡攸过来安慰我说:“公道自在人心!你也别多想了,爹爹把这件事处理的极干净,等风头一过,就把你推荐进宫。”
我吓了一跳,问:“进宫干吗?”
他的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乐呵呵的看着我:“你说还能干什么?官家如今自称‘教主道君皇帝’,满朝上下皆着道袍,并设道官二十六阶,发给道士俸禄。你若是得了官家的欢心,荣华富贵要多少有多少!”
我被他的眼神吓坏了,敷衍了几句,就以身体不适送客。
赵氏房中,我听着母亲低低的倾诉:“小溪,别再和你大哥混一块儿了!现在的他,简直不是人!”
我惊讶的抬起头,听她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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