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们一方明显敌不过萧隽,可赵构已经表态说不可能服从他们的命令。气氛立即紧张起来,我害怕姓钱的继续对我不轨,试图缓解,说:“要不,我让爹爹去说说,官家一向听他的。”

姓钱的向萧隽说道:“这小妮子说的不错,那昏君样样都听蔡老匹夫的话。民间有谚:泼了菜(蔡),打破铜(童),百姓才能见天日。”

萧隽看看我,皱眉道:“那我们就委屈九皇子当一回人质,师妹为他走一趟吧。”

我急道:“不可!九皇子毕竟是天皇贵胄,就算失踪一天也会惊动官家,大肆搜救,到时反而弄巧成拙。”

姓钱的瞟向我,大有深意的一笑:“蔡姑娘莫要耍滑,要放九皇子万万不能!”

萧隽从旁附和:“对,别想给我们下套。”

我据理力争:“你们绑架了九皇子,我就算去求官家,官家也会以为你们在拿九皇子做威胁。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你们身在汴梁,以为还会有活路么?”

姓钱的哈哈大笑说:“既然你们没有诚意,那我们就一拍两散,此刻杀了你们一个亲王一个宰相女儿也没人知道,我们再悄悄溜走,又有何人得知?”

萧隽拦住他说:“不可!我们的目的是结盟,又不是刺杀。杀了亲王,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姓钱的怒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要不是为了你们大辽,我才懒得跟这两个纨绔废话!”

赵构妥协了,说:“这样吧,我跟你们走,你们放小溪去说情,如何?”

我还要再争执,却见赵构已经放话了,只得闭嘴。赵构,原来你从小就爱妥协,否则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只听赵构又说:“既然大家已经达成共识,那么日后小溪如何找到两位?”

姓钱的学着赵构的口气,戏虐的笑道:“我们自然不会直接和小溪联系。以后每隔七天大相国寺商会上会有我们的人扮作卖时鲜果子的,只是要对好切口即可。到时候小溪姑娘只要说,看背影急煞千军万马;我们的人就会回:转过头吓退百万雄师。”

我皱眉说:“这什么切口,怎么像是在说我是个丑八怪似的。”

姓钱的桃花眼笑成一双弯月亮:“那什么切口由你定好了。”

我一瞬间脱口而出:“还不如叫:我爱的人名花有主;爱我的人惨不忍睹!”三个男人闻言纷纷放声大笑起来,独属姓钱的最为诡异。

等他们笑完了,我撇撇嘴向萧隽说:“既然这样,那你还不快靠岸?”萧隽却和姓钱的贼忒兮兮的望着我。

我莫名其妙:“怎么了?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不成?”

姓钱的伸手从甲板上捡起我的衣带:“小妮子,这衣带你是送给我了么?”

我劈手去夺,他却仗着身高立在船舷上,将衣带举在头顶,晃来晃去不给。

我板着脸说:“好,你不肯还就算了,这丝绸衣带我家里要多少有多少。”

赵构忍不住道:“还请钱公子不要为难小溪,让她体体面面地回家去吧。”

萧隽从船舱里找出一面破了角的铜镜,递给我说:“这里不比天然居,就凑合凑合梳妆一下。”

我忍气吞声,拿丝巾抚去上面的尘埃,随手扔掉脏了的丝巾。望了望四处没有梳妆台,正在发愁怎么办。姓钱的把破铜镜举到我面前的高度,我借着镜子梳了个简单的芭蕉髻,起身整理衣袂,姓钱的一声不吭把衣带递还给我。收拾完毕,我跨上岸,回头一望,赵构和萧隽均非礼勿视,侧面坐着,唯有姓钱的还看着我,说:“不要忘了!”我哼了一声,权当道别,大踏步走了。

一进家门,我就见各房灯火通明,总管根伯率家丁手持灯笼正在等我。看这光景,我猜这回王吉英是闹到家里了,便随了根伯进到父亲书房,留下叽叽喳喳看热闹的各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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