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北固楼,我远眺镇江。这里是一个历史的渡口,南来北往,西进东出,无数的帝王将相、英雄豪杰皆在此停留过,谱写下历史上的一篇篇华彩乐章。我不禁吟道:
何处望神洲?
满眼风光北固楼。
千古兴亡多少事?
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
坐断东南战末休。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
生子当如孙仲谋!
“好一个生子当如孙仲谋!这是谁的词?读来让人豪气顿生!”
我回头望去,见是韩世忠,想起这是南宋中期辛弃疾的大作,掩饰道:“是偶然一日清晨饮水时听一个秀才唱的,歌词豪迈,颇有太白之风,我便不自主记下了。这词有什么问题嘛?”
韩世忠叹道:“若真是那秀才写就,必不是酸腐子那一路人,想来也是快意恩仇的同道,可惜无缘得见!”
我心说,倒被你说中了,辛弃疾一生,杀人如斩麻,使钱如散沙,便是连逃到金国的叛徒都要被他追的到处跑,口称“辛大人乃神兽转世”,跪求饶命,正是快意恩仇的主儿。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把你带到镇江来?”
我淡淡一笑:“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原因,况且我当时信了你,人已来到战场,就算现在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韩世忠靠近我身边,神秘的说:“官家开始怀疑我们了。”
我身子一颤:“怎么回事?是怎么泄露的?”
韩世忠忽然哈哈大笑:“没有,我和你开玩笑呢。”
我这才放下心来,道:“你唬我,为何这样说?”
韩世忠默然不语,良久,方说道:“如果我说,我其实是想把你从官家身边带过来,跟我在一块,你会生气么?”
我喟叹道:“的确过分了些,不过也能理解,我也曾爱过人,明白那种只希望自己和所爱之人在一起的感觉,那么强烈,那么自私,明知不该起那样的念头,却还是那样想。”
韩世忠神情阴郁,问道:“你和谁在一起过?”
我苦笑:“没有谁,只是暗恋而已。你现在吃醋也来不及了,金军马上要打过来了,我们是生是死,都在你一念之间。”
韩世忠脸色稍霁,后悔道:“你我既已定了兄妹的名分,按理说我不该再纠缠于你。可上次官家问我有什么需要,我顺嘴就说出了你的名字,害的你现在跟我一同困于镇江,是我的错。”
我无谓的摆摆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说了。大哥,你现在有战胜的把握了么?”
韩世忠说:“我们的兵只有8000多人。”
我问:“那敌军呢?”
“号称十万。”
我勉强一笑:“金军素来狡诈,十万之数,太夸大了。大哥不必心焦,只尽全力就是了。”
韩世忠道:“你倒也洒脱,放心吧,我现在虽还没有对敌的方法,但管保你平安无事。”
我道:“话不要说得太满,我且瞧着你立下大功再说。”
韩世忠回到账中,正在费心如何破敌。一日有人送糕到军帐,他接过一看,此糕两头大,中间细,遂掰开此糕,发现内夹纸条一张,上写“敌营像定榫,头大细腰身,当中一斩断,两头不成形。”便把纸条给我一起来看。
我见了,大喜道:“这是定胜糕呀!纸条上意思写得很明白,金兵中部薄弱,拦腰截之正是歼灭它的绝妙好计!是何人送来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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