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见对方撒手后退,自然不想逼得人家困兽犹斗,随即扯身后退。他知道火工头陀的厉害,能不结梁子,自然不愿意结下这个死仇,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头陀平复了呼吸,开口说到:“当年,我被那恶僧欺负的狠了,才用了二十年时间苦心孤诣偷学,自认已经胜过合寺武僧,先在首座那里吃了亏,今日也胜不了师弟。看来,还是小觑了天下人。”头陀的声音有些落拓。“从寺里出来才渐渐明白,自从达摩祖师东来,隋唐武学大盛,寺中应该有许多厉害的法门。可惜,我们不是正式弟子根本学不到,与这些高深武艺失之交臂了。”这火工头陀一但平静下来,便是一副木讷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武功高绝,性格狠辣。
贺远说:“师兄过谦了,您的武功练到这般境界,寺里能胜过您的也不多了。不管怎么样咱们逃了出来,还是先安身立命吧。”
“我一路跟着你,除了想再分高下,也是借着你们躲避追杀。师弟若是愿意听我一句话,我有一言相劝。寺里的追兵恐怕会源源不断而来,任我们三头六臂恐怕也抵挡不住。你这一路的行迹太过明显,根本禁不住人家查。咱们要想躲避,恐怕还得要改换行藏,跑到寺里面鞭长莫及的地方。”
“多谢师兄指点。”
“言尽于此,你我各自保重吧。”说吧,这火工头陀便转身离去。
贺远看着头陀缓步下山,很快踪迹不见。记得书中描述,头陀应该是跑去了西域,留下了武功传承。这才有了金刚门的故事,在后来的书中还有出现。那是他后世子弟的事情。
人生几十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他,尽管这人两次和自己恶斗,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但是两次比武给贺远带来了巨大的帮助,反倒是更像是以武会友。
贺远站立无言,缓缓的消化此次的收获。这一次的收获很大,除了练成了诸般武功,终于能够确定,自己的功夫已经不弱于火工头陀。一直不得其法的内功,无意中解决了入门时的困难凶险,终于大有进益。
只觉得心神气爽、百脉畅通,四肢百脉每一处都可随心意而动,十分舒适惬意。
贺远听了火工头陀的话,有些意动,他不是没有想过改换行藏。人家武松为了逃避追杀,从俗家改换成头陀打扮。自己能不能从头陀从改换成俗家打扮?
可惜他每次生出了这种念头之后,识海之中的观音图,就会生出了震颤晃动的感觉,唬的贺远气血翻涌。自己这种想法,怕是犯了什么忌讳?将这念头压下,那观音图才稳定了下来。罢了,既然不能改换打扮,那就和麻烦正面硬刚。
看看日头西落,自己也该赶快回去了。心念转动间,转头看着身后巨大的石雕。静谧的奉先寺,只剩下自己一人。贺远整理了凌乱的僧袍,他不懂佛门礼仪,对着佛像深施一礼,在心中默念“感谢佛祖保佑。”
起身,捡起放在地上的挂珠、念珠,收拾停当。提着齐眉棍,沿着来路,走下龙门山。夕阳中,大袖飘飘的头陀走在山间,有如人在画中。这一幕无人得见,只有石壁上的造像,目送头陀远去。
回到了客栈。
“你去哪里了?”那位二小姐见了贺远回来,登时发作:“一下午没见你的人影,供奉护卫是这么干的么?”
“二小姐,我这一路行来,发觉一直有人暗中跟踪。寻机在外面转悠了一圈,打发了一个暗中窥视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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