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虽未对手下进行大肆封赏,但也并未约束他们的行为。在董卓的默许下,渐渐地,将领们开始领着亲兵在城中抢掠富人、霸占豪宅,洗劫高门大户的事时有发生,雒阳城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一日,谢誉在从司农寺至太尉府的路上,就看见了一伙西凉兵拦住一驾马车,看那架势是要当众抢夺良家妇女,而偏偏为首的,正是董卓手下大将胡轸。
胡轸在西凉军中地位甚高,军职还在华雄之上。在这种情况下,谢誉就算是想要制止他们,也深感无能为力。谢誉心想,雒阳几十万人,我又能救得了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得罪胡轸。
谢誉正想少管闲事一走了之时,忽然听到一个婢女模样的人大喊:“各位大爷,这是蔡尚书家的小姐,求各位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那些士兵哪里听得进去,只道:“我管你什么蔡上输,蔡下赢的,被我们将军看上,是你们的福气。”说罢,作势就要抢人。
反倒是谢誉,一听到蔡尚书三字,突然精神大振:蔡尚书?姓蔡的尚书能有几个?莫不是刚上任的那位?
念及至此,谢誉心里也有了底气,便策马上前喊道:“胡将军!巧了,居然在这里碰见将军。”
谢誉一边说着,一边装作收不马的样子,放纵千里骓把胡轸的士兵冲撞开来,好将现场的两位姑娘从魔爪中解救出来。
没等胡轸搭话,谢誉故作歉意道:“谢某骑术不精,无意冲撞了几位兵大哥,还望胡将军见谅。”
“谢大人?谢大人此刻不在司农寺当值,跑到街上来作甚?”胡轸被谢誉撞破了好事,说话时也带有几分恼气,只因谢誉现在极受董卓信任,不好当场发作。
“我本正想要回太尉府听差,只因忽然听见有人呼喊蔡尚书,出于好奇,便过来瞧瞧。”
说完,谢誉也不理会胡轸的反应,而是翻身下马,来到像是小姐模样的姑娘面前,作揖道:“这位小姐,敢问令尊可是蔡邕大人?”
蔡邕是东汉文学大家,当代鼎鼎大名的名士,其女蔡琰更是千古闻名的才女蔡文姬,蔡邕在前段时间被董卓征用,此刻正担任尚书一职。
眼前这位名嫒美姝的女子,楚楚动人之中不失秀丽端庄,莫不正是蔡文姬?无论如何,这档子闲事,谢誉此刻是非管不可了。
别人的事,谢誉可以不管不顾,但如果眼前这位姑娘真是蔡邕的女儿,那谢誉可不能袖手旁观了,更何况她还是一位明艳端庄的美女。
蔡邕有两个女儿,按年龄来算,现在在谢誉面前的这位应该就是蔡琰。而事实也确是如此,蔡琰惊魂甫定,还不忘向谢誉施礼道:“正是家父。”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谢誉转过身来对着胡轸道:“胡将军,蔡尚书自征用之日起,就备受主公敬重,前些天更是在三天之内,遍历三台,足见主公信任。将军现今何故要侵扰蔡家小姐,莫不是蔡尚书开罪了主公,所以才命将军捉拿其家小?若真如此,如有用得着谢某的地方,将军尽管吩咐。”
“这···”胡轸猛不丁地被谢誉讥讽,一时语噎。
蔡邕自然没有得罪董卓,而胡轸也当然不是奉命来捉人的,他的胡作非为不过是见色起意,这点他又哪能直说呢?
胡轸当下只好说:“我事先并不知道她是蔡邕的女儿。”接着,他又觉得自己当众被谢誉这番抢白逼得如此窘迫,好生没有面子,便恼羞成怒地指着蔡府的马车道:“是她家的马车先冲撞了本将的爱马。”
谢誉正色道:“既然是那匹马得罪了胡将军,那将军只管教训那畜生便是,又为何要与蔡小姐纠缠不休呢?”
胡轸冷哼一声,一副理直气壮地道:“那这马也是蔡家的畜生,就算她是蔡邕的女儿,难不成就可以随意让她的马车冲撞本将的坐骑,让本将爱马受惊?”
谢誉听胡轸这样一说,也有点火气了,心想就凭你这傻大冒还敢跟我讲歪理,便道:“蔡小姐与将军无怨无仇,想必不会故意放任马车冲撞将军,只是马匹不懂事罢了。畜生又不解人意,将军又何必因此责怪蔡小姐呢?如若将军非要怪罪的话,在下方才也无意让坐骑冲撞了将军的手下,那我是不是也得让将军滥用私刑地惩处一番?”
说罢,谢誉还故意露出一副我就是仗着受主公宠信谅你也不敢动我的表情。
“好好好。”胡轸连说几个好,他对谢誉有恃无恐的样子确实是无可奈何,只得恶狠狠地道:“你是主公身边的红人,我动你不得,她既是蔡邕女儿,自然也不能动,那他总不会是蔡邕儿子了吧。”
胡轸举起马鞭指着蔡府马夫,指挥起他的亲兵:“把那臭马夫给我往死里打!让他不长眼睛,怎么驭的马!”
几个亲兵得令后,把马夫拖倒在地,直把拳脚往马夫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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