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董卓被越骑校尉伍孚行刺未遂的消息不胫而走,尚书仆射谢誉更是亲自带兵在长安城中收捕乱党,以太师府长史何顒、侍中种辑等为首的一众大小官员先后入狱。

一时之间,长安城中人心惶惶,非董卓派系的那些官员更是惶恐度日,生怕下一个入狱的就轮到自己。

尚书郎华歆作为伍孚同党之一,一听到谢誉在这种时节下还亲自登门拜访,就觉得大事休矣,谢誉此番怕是来捉他的了。

想到事已至此,为国死,虽死犹荣,华歆也将生死置之度外,从容面对谢誉。

谢誉一见华歆,就说:“子鱼,我待你之至诚,你却把我骗得好苦啊。我又该拿你怎么办呢?”

华歆心想:他终归还是知道了,还要来的总是要来的。他便说道:“各为其主,功败垂成,华某无话可说。仆射大人,这就请吧。”

“请?请去哪?”谢誉问道。

华歆纳闷道:“仆射大人此番前来,不是为了抓捕在下吗?”

“哈哈哈。”谢誉放肆笑了几声,然后屏退左右,对华歆说道:“子鱼,你为何觉得我此番是来抓你的?”

“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华歆道。

谢誉轻轻一笑,说道:“你是觉得我要以乱党之名捉捕你?”

“难道不是吗?”

谢誉又笑:“看来你倒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可是,你是不是乱党,你那些‘同志’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得我说了才算。”

华歆奇道:“仆射大人,恕卑职驽钝,大人此话何意?”

“我要说是你是乱党,那你就是乱党。可我要说你不是乱党,你就不是。”谢誉道。

“那依大人的话,卑职是乱党吗?”

谢誉并未直接回答华歆,而是说道:“子鱼,我看你还是赶紧离开长安吧,就算我不想抓你,可万一要是有人把你供出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听谢誉的意思,这是要私放华歆啊,令华歆不得不问:“大人何故如此?为何放过卑职?”

谢誉长叹一声,说道:“你虽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有所图谋,可我实在是爱惜你的才华,不忍让你遭受这牢狱之灾啊。趁现在风声未紧,你赶紧从复盎门出城,城守那边我事先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只管走便是。”

见华歆整个人像是还未回过神来,谢誉又说道:“先前你只道我是个助纣为虐的小人,这我不怪你,因为很多事我也有我不得不做的理由。他日你我若有机会再相见,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谢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抚心自问,对你由始至终皆是一片赤诚,望君勿疑,速离长安。”

这下华歆也笑了,说道:“看来,我等先前都太小瞧大人您了,就连大人的胸襟,也从未真正识得。”

谢誉双手一拱,说道:“子鱼兄,后会有期。他日若有机会,你我再叙风流。”

“华某有很多事尚未请教大人,也请大人多保重,再会。”华歆还以一礼。

谢誉爱慕华歆的才华,所以放任华歆离开长安,这点郑佳他们可以理解。可得知谢誉就连郑泰也一并放过了,这就让他们搞不懂了。

郑佳就问谢誉:“子恒,连名军师荀攸都捉了,为什么郑泰就放了呢?”

谢誉回答道:“郑泰之弟郑浑,勉强也算得是我情敌。郑泰要是被列为乱党,郑浑势必受到牵连,到时候我们家昭姬会怎么看我?又会觉得我是在陷害他。”

“可郑泰确实是乱党啊,有证有据的,又不是你故意冤枉他们郑家的。”郑佳道。

“别傻了,女人会跟你讲道理?”谢誉说道:“与其让昭姬觉得我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还不如放郑家上下离开长安,让这个麻烦自动消失。反正乱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郑佳又问:“既然乱党少一个不少,像荀攸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为何不放了他呢?这样可以施恩于他啊?”

“正是因为荀攸太厉害了,我才要把他留在身边,想办法收服他,让他给我当军师。”谢誉道。

“关在大牢里慢慢收服他,你这是要对荀攸禁室培育吗?哈哈。”郑佳邪笑道。

“哈哈哈,去你的,能不能不要把我说得这么猥琐。”

“军师育成记,哈哈哈。”

大智若愚荀公达,史上三国曹魏政权最重要的谋士之一,谢誉先前还没曾与他深入交流过。

那些被谢誉作为乱党关入牢里的人,莫不是日夜提心吊胆的。唯独荀攸还是谈笑自若,饮食如常,真把牢房当自己家一样。

谢誉去给荀攸探监时,不忘给他带上了好酒好菜。荀攸也不客气,直截了当的就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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