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交给吴念辞。”关郃冷将韩真义的令牌拿出来递给韩婵说:“等我再见到他们的时候我一定解释清楚,这令牌是我偷的。”
韩婵紧紧握住那块儿令牌,脸深深地垂下,一样的天气,漫天的细雪,一样的酸涩,一样的眼泪滴落到了雪地上,打湿了刚刚落下的雪花。
不一样的是,关郃冷的手慢慢的将她的脸扶了起来,替她轻轻的擦拭腮边的泪水,并轻声安慰道:“予曦,别哭,别让泪水打湿了你的衣领。”
“你就……就不能,编个谎话,就算骗我……说那令牌不……不是你偷的,是……”韩婵哽咽的再也说不下去了。关郃冷将她慢慢搂入怀中,轻轻拂过她的玉颈,削肩,柔背,弓腰。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韩婵将脸埋在他的怀中细嗅问道。“飞雪熬得药。”关郃冷回答。“胡说,飞雪怎么能熬药。”韩婵笑着责怪,“我让你编谎话你立即就说给我,是不是又为了故意气我?你看我哭的样子是不是很开心。”韩婵嗔怪问,媚态天成。
“飞雪是你刚才看见的坐在马车旁的女子。”关郃冷解释。听得这句韩婵立刻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冷冷的看着他,就像这漫天的飞雪一般冷。
“你们分别得时候好像还约好了在前面的江陵城相会是吧?”韩婵问,心里很希望自己听错了,听到关郃冷的一个“不”字。
但是回答她的是一个直白且肯定的“是。”
“你们要去哪里?做什么?”韩婵尽量稳定住自己胸腔的怒火,心平气和的问。但是握紧的双拳,让她瘦弱的双肩不住的颤抖。
关郃冷看了看她,苦笑一闪而过,接着回答:“陪她护送车上的那个小女孩。”
“不行!”韩婵再也听不下去了,冷漠的拒绝。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关郃冷漠不关心的回答,说完就要从她身旁走过。
“不行!”韩婵拉住他,“你不能走,你要陪我去东京跟他们说清楚!”
“东京我绝对是不会回去的。但是我也可以跟他们说清楚。”关郃冷挣开她的手说。
看着他就这样决绝的从自己身边走过,韩婵再也忍不住喊道:“关郃冷,你给我站住!”
对方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大步流星的向前奔去。
“嗡~”长剑出鞘,剑尖只指关郃冷的背颈。“叮”他迅速的拔出腰间的佩剑用剑身将这一招化去。“这剑法还是我教你的,你觉得你能赢得了我?”
韩婵不语,紧接着又是第二剑。两人斗到第九式的时候韩婵感觉自己的气力已经跟不上关郃冷的剑势,决定兵走险招。让出自己的胸前大片空隙,剑势自下向上,最终目标是他的肩头。
关郃冷果然中计,剑锋向她的胸口袭来,眼看要比她的剑先到,但是却堪堪挺住。剑身一斜挡住了她刺向肩头剑。她微微一笑,双手握剑,只见剑身分离,又分出的一把剑刺穿了他的肩头。
可是韩婵感觉不到丝毫胜利的欣喜。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真实发生了,华山第一快剑关郃冷就这样被她刺穿了肩头,可是那淙淙的鲜血从她阴阳剑血槽流出的景象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切。
“你怎么不躲?这么傻?你不知道我这是阴阳剑吗?”韩婵失魂落魄撒开手的问他。
“我知道,你那天,汴京落雪的第一天,就开心的对我说了。你新制了一支阴阳剑。只是我傻,一时没想到而已。”关郃冷艰难的笑着回答。
说完将剑身拔出,鲜血流的更急了,他将肩头的破布撕了一块儿捆住伤口。这时他衣服里的一封染了血迹的信飘落到了雪地上。
那是韩婵最后一次在汴京大内外递给关郃冷的信:“我想你,一定很忙,所以只看信的正面就好了。”
信的正面写着“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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