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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顾府大门口,一堆酒坛垒成了一人高小塔。姬倡艰难地将酒坛扛到肩膀上,再搬进顾府后院,如此这样他已经进进出出搬了十几躺了。
无良老师顾晨则斜靠门柱上,等他经过身旁时悠哉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来也不是没救。”
姬倡抬头瞪着他,怒气难歇道:“我要杀了你。”
“好好好,不过得先把这些酒都搬完再说。”中午用完餐之后,顾晨没有意外地在门口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姬倡。心知一定是老头同他说了些什么,才让这小子能够如此忍气吞声。所以有着姬赐这把人形尚方宝剑在背后撑腰,顾晨很没负担地指使起这位三世子干活。
一旁陈家酒肆送酒的伙计看得十分不好意思,想要上来帮忙,却被顾晨拦住了,笑道:“不用你帮忙,你先回去,放心回头我会让人把车给你送回去丢不了。”
“那多不好意思!大人您付钱了,这要让老板知道可得骂小的不懂事了。”顾晨和姬赐的酒水合作买卖仍然在继续,哪怕是将档次降低了些,依然是供不应求。他现在可算是老陈酒肆的老客户了,每月都会从那订几十坛酒,也会将新酒交于老陈寄售一些。所以会做生意的陈老头专门安排了一位亲信伙计负责帮忙搬运。
顾晨假装小声地说道:“其实这小子是我学生,只不过平日里好吃懒做,所以我特意罚他劳作一番。哎,教育可真是件苦差事。”
伙计闻言深信不疑,猛点头说道:“看着挺精神的一小伙,没想到如此不堪。确实该罚,大人您受累了,可真是用心良苦。”
顾晨说话时看似压低了声音,其实一字一句都恰好地飘进了姬倡的耳朵里。本已经累得只剩喘气的他,顿时大骂道:“顾晨,你这是公报私仇!我要去禀报父王。”他在宫里虽然生活不是很好,可也没受过这等累,更没想到这个始作俑者竟然还在背后诋毁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就撂挑子准备不干了。
顾晨轻轻一笑说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如果你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监国重任?也好,早早回去休息,我也好早日跟王上交差了事。”
“哼!”姬倡别过脑袋不说话,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力气再争吵,在地上坐了一会,又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去扛酒。
“可别勉强呀。”顾晨站在门口还不忘贱贱地喊道。说他是公报私仇也不冤枉,但只说他不尽责也不对。正如同姬赐所看透的那般,两千多年的高傲让他还不会如此下作。就跟出任太史一职一样,虽然是被老头套路,答应的勉强,但应下的事也一定会把它做好,这才有了三斗颜崇尚的美谈,否则以他怕麻烦的性子,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在顾晨看来姬倡纯粹就是个熊孩子,所以决定先好好地打磨他一番,等磨去一些戾气,抛光一些棱角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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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坛子酒,姬倡一个人歇歇停停整整搬了一个下午,等日挂西头,他才趴在了顾府后院那块大石头上一动不动,像是把这辈子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这会见到顾晨站在身旁,也已经没力气再骂了,大口喘着粗气,任由他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嬉笑。
“其实我只是想好心提醒下你,换个地方休息比较好。”
“恶贼,你如此戏弄我,难道连块石头也不舍得?我告诉你,我是世子,想在哪休息,就在哪休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这块大石也不知被何物打磨得十分光滑,他劳累半天了,身体热腾,趴在上面能感受到透心的冰凉,舒服至极。现在别说是顾晨,就算是姬赐来,也不能让他从石头上挪开身子。
“天王老子是管不着,不过你占了小花的床了,她看起来有些生气。”顾晨冲他的上方撸了撸嘴,示意他抬头看看。
“小花又是谁?”姬倡还待纳闷,忽然感觉到有一滩液体滴落在自己脸上,等他伸长些脖子,把头稍微仰上些,一张血盆大口猛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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