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纳数千人的校园体育馆,几乎座无虚席。
舞台灯光闪耀人眼,现场气氛炙热,许是经历了长达三周劳累又乏味的军训,更衬得新生晚会的珍贵难得。
高祁原本坐在自己学院的区域,后来齐钰给他发来微信消息,说彭程也到了,让他换过去一起吹牛。
因此他挪了好大一个场地,整个从西面观众区移向东面,又探头许久,才见着齐钰和他对象坐在个旮旯边儿上。
为不影响别人,高祁半弯着腰,侧身朝里走去。
看到高祁来了,彭程比齐钰还激动,往自个儿身旁的空椅狂使眼色。
“……”高祁坐是坐下了,可总有股不好的预兆是什么回事。
他刚入座,齐钰就跟变魔法似,从漆黑地面提起了一大袋零食,给他翻出瓶果汁:“还有薯片和牛肉干,吃吗?”
“谢谢,喝的就够了,”高祁接过,搁在手上没拧开要喝,道,“怎么还带这么多吃的。”
彭程挑了挑眉,得意地说:“中国好男友,你可以适当学习学习。”
高祁:“……”
背景乐适时暂止,传来主持人在后台试音的声音。
这也预示着表演即将开始,彭程和齐钰两人倒是挺期待节目,也就高祁心不在焉,不时朝前排偷瞄几眼,谁知被彭程一眼看穿。
“找谁呢?”彭程故意问。
高祁也不掩饰:“你猜。”
“听说你被肖洵给整了?”彭程将话题一转,“他也是个狼人。”
高祁无语:“怎么你一个隔壁学校的什么都能知道,齐钰?”
祸及自己,齐钰赶忙自首:“聊天记录被翻了。”
“诶哟跟我还这么见外,”彭程是真把高祁当哥儿们了,但在高祁眼中,他就是个见缝插针的八卦爱好者,“想听,说说。”
高祁故意趁这时饮了口果汁,慢条斯理地,半晌才打发对方:“谢谢啊。”
“诶你这人,喝的还是我花钱买的……”彭程这就心态不平衡了。
高祁扬了扬下巴:“找齐钰说去。”
他这话说得彭程不是一般来气:“齐小钰你帮谁啊。”
“嘘,”他俩没完没了的,齐钰也只能做个和事佬,用手掌揉了揉彭程坚实的臂膀,轻声劝说他道,“等会儿旁边的人全跑去投诉咱们了。”
……这俩瞬间识趣闭上了嘴。
可安宁了也没一会儿,等到主持人上台讲话环节,周遭不乏窃窃私语的人,高祁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怎么没看到他。”
是了,他这把外国语学院的所有人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愣是没见到肖洵。
齐钰自个儿也纳闷道:“不清楚,德语一班就坐在前三排,刚听说他们班缺了俩。”
学校对于新生晚会可以说是相当重视,这次严查考勤,没有特殊情况不能请假。
高祁实在想不出肖洵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缺席。
可转念一想,那家伙会操比赛也没参加,在寝室肆无忌惮地补觉,难道是跟辅导员请了假?
高祁眉心拧着,问道:“有说为什么吗?”
听他这么问,齐钰只能摇了摇头:“那时候刚入场没多久,我们班也忙着查勤,没太仔细听。”
“……这还不容易,”彭程撑着腮帮子,眼神扫过他俩,再示意前座道,“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坐落在繁荣市区的某间复式民宿内。
鹅黄色的窗帘、地毯、甚至灯光也大同小异,使得上下层的空间皆柔和无比。与此同时,大厅茶几上正摆着热气外冒的电磁炉,蒸气徐徐上升,食材和香料腾腾外冒。
李钟郴叼着烟,右手夹起筷子,又从电磁炉里弄了颗鱼丸,送到肖洵的碗里去。
“哥你自己多吃些,”肖洵反过来给对方的碗里夹了大块熟肉,“你还买的硬座来看我,屁股都得坐烂了吧。”
“瞎说啥呢,”李钟郴笑得夸张,他看肖洵的眼神,始终跟看小屁孩一样,“区区硬他个十几小时能有什么问题。”
两人正叙着旧,嘴上始终不忘狂吃。
“后天就去上海参加活动吗?还有哥你怎么又长高了。”肖洵也就随便一说。
“明晚就走了,你是不是当你哥我七老八十,骨头都松了半截?”李钟郴夹了片刚熟的肥牛、蘸酱后入口,味蕾收获满足,他举起水杯前又补充道,“我也才二十一岁好不,都说男人二十猛如虎。”
肖洵不住地点头,也懒得纠正他原句应该是‘女人三十猛如虎’才对,语气敷衍至极:“对对对,嫂子有福。”
“噗……”李钟郴刚入口的水全给肖洵这话喷了出来。
“又咋了,”反观肖洵就跟个没事人似的,淡定到不行,一语中的,“你跟小乔哥又分了?”
什么叫又?
可在铁铮铮的事实面前,李钟郴也没法反驳:“唉,去他大爷的,是不是他又跟你骂我来着?反正这次我要给自己留点尊严,绝对不会再主动提复合。”
肖洵冷漠地涮着青菜,全然没将对方的屁话当回事儿。
他心说,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到头来又去卑微卖惨的人除了你也没谁,再说您那点所剩不多的尊严有就跟没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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