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柱:我娘也老这么说。
林昌元:最近我奶的关节炎犯了,就是一到下雨天,她就说骨头缝里进风。又没有钱治,你知道有啥偏方没?
李玉柱:前年我爷也有这病,不过现在他过世了,我记得他用场子包好的。
林昌元:什么是场子?
李玉柱跳下高台到道边随手栽了一些叶子来:就是这个。
林昌元也跳下高台,看着这并不稀奇的野草,嫩绿的叶子托起几颗带刺的硬核果实。
林昌元顽皮的将刺果摘下放到李玉柱的屁股蛋上和头发上:就这东西?
李玉柱也将刺果放在林昌元的衣服上笑着说:对,就这东西。还是我帮我爹摘的叶子呢,专挑嫩的摘,我记得我爹用蒜捣子的把这叶子捣出水然后连叶带汁的敷到我爷爷身上,大概一个时辰的样子再取下,一年就敷这一次。
林昌元:好,咱们就这么办。但咱么现在没有蒜倒子,怎么办?
李玉柱:你等着,我给你回家拿去。
说着李玉柱兔子似的跑回了家,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块玉米饼,李玉柱管它叫苞米面饽饽。那饽饽很大,有人的脸那么大,饽饽上面还印着五个手指,这个真是一巴掌贴到锅上的。这是林昌元有生以来见过的气势最猛的饽饽,饽饽上面涂了黄豆酱还夹了一根小葱。
李玉柱将一个饽饽塞到林昌元手里,一个放在自己嘴里就吃了起来。李玉柱吃的非常香,一口没咽下,就又续了第二口。满牙都是苞米面,牙缝里还塞了小葱,最后还用一根手指在嘴里搅浑了一下,踢掉了牙齿上的餐余饭羹,又将那沾有饭泥的手指在裤子上蹭了蹭,动作非常娴熟,
本来是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的林昌元看到这一幕真是汗颜,就勉强咽下了口水,将饽饽放在一边说,先捣叶子再吃吧。
李玉柱说:行。
两人很快就收集了很多苍耳(场子)嫩叶,一会汁水就被轧了出来。
两人刚把蒜捣子用布罩上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三个人。
其中一个林昌元认识,他就是带着牲畜祸害自家麦地的细长条。一个长的瘪瘪的小伙计,另外一个年龄14,5岁是参照了猪的长相生的,鼻子都要朝天了,耳朵在脸两边打扇着。这人就是赵乡绅家少爷名为赵果子。
细长条指着林常在对赵果子说:少爷,他,他把咱们的小黑驹给杀了。
赵果子:就他啊!模样还不错,就是脾气暴躁了些。
李玉柱“赵小爷,我们是在这里玩的,不想打扰您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林玉竹给林昌元使眼神拉他走。
赵果子:唉!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李玉柱:啊,没什么,没什么。
赵果子给细长条使了一个眼神,细长条就夺了李玉柱手里的蒜捣子去。
林昌元眼里露出狡猾的喜色。
赵果子:这什么啊,场子?你们拿场子干什么?
李玉柱刚想说话就被林昌元拦下了。
林昌元上前一个作揖:小的林昌元,得罪了赵小爷,这里给您请罪了。
赵果子斜眼看着细长条,他这人不是挺痛快的吗,怎么老薛头就说麻烦不给赔礼呢。
赵果子又看向那蒜捣子:告诉我们,这是干啥的?
林昌元:我哥不让说
赵果子:说吧,你哥打你,我给你兜着
林昌元招手让他过来然后小声说:这是招狐狸精的,夜里凌晨把这东西涂在你脸上,然后嘴里念一段话,你要是心灵,狐狸精就会自动送上门,要是心不灵…
赵果子:心不灵怎么样?
林昌元:你脸就会蛰的荒!
赵果子:真的啊?!
林昌元:这是我偷听道人和我哥说,然后我哥让我来摘场子叶的,灵不灵谁知道?
赵果子一脸淫色相: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嘿嘿!走!
赵果子带着两个人走了。
等他们走远些了李玉柱问:你说是真的啊?
林昌元嘻嘻笑:你傻啊?当然是假的。场子这东西能作药,你没听说过的吗,是药三分毒,这赵小爷是给咱们试药去了,哈哈哈哈!
林昌元拿着大饼子抱着包好的蒜捣子回了家。
到家已是下午,家里人吃过午饭也不见林昌元回来就急了,姑姑已经去大门口看了好几次也不见林昌元的影子,这太阳都要下山了他才回家,真是让人担心。
姑姑:说,你去哪了?
林昌元拿出大饼子和蒜捣子,将他怎么认识的李玉柱,两人又是怎么轧了场子叙说了一遍,只是没提赵果子。
姑姑一听心想这孩子虽说是淘气了些,但心是惦记人,只说以后别走远,出门了要和家里人说一声,就一起帮着昌元给老太太敷了药。
第二天林昌元给赵果子送蒜捣子,却发现赵果子的屁股被打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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