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湛长得极白,气质又极冷,现在一本正经的训人,表情就更严肃了。
夜千澜看着云湛,暗道,她前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家伙长得这么好看呢。是真的好看哎,就算冷着一张脸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见夜千澜丝毫不以为意,云湛上前一步,抓住夜千澜的手腕,“听话。”
云湛语气虽然生硬,但却带着淡淡的温宠。
夜千澜只觉得被云湛握着的那截手腕热极了,心跳也不受控制的加快。
“那个,你先放开我。”夜千澜觉得自己的手腕再被云湛握着,她真的要冒烟了。
“你先保证。”在这件事上,云湛有自己的坚持。
夜千澜没想到云湛竟然这样认真,难道,他真的极喜欢她的嘛。这样一想,夜千澜只觉得心头泛起了点点甜蜜。
“云湛,不是有你在嘛,你会保护我的对吧。”夜千澜不敢轻易保证,因为她怕做不到会让人失望。
本以为云湛会不买账,云湛却轻轻的将夜千澜的手腕松开了。
云湛微眨了一下眼,低声道,“嗯。”
夜千澜见过了云湛冰冷雅正的样子,却还没有见过他这样温柔低语的样子。一时间,只觉得脑中炸开了朵朵烟火。
云珏见两人靠的很近,说话的声音又很小,便识趣的没有上前打扰。
二哥好不容易开窍知道追姑娘了,他自然是不能上前去碍眼了。不过,二哥追姑娘应该很简单吧。毕竟,应该没有几个人能抵挡住那张帅脸的诱惑吧。
夜千澜平复了好一会,才让脸上的热度退下去。
“太子殿下,天色不早了,臣要回去了。”因为是在外面,还有云珏和小桃在,所以,夜千澜称呼云湛仍然为太子殿下。
刚才那声云湛,完全是下意识喊出来的,可能连夜千澜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
“好,你没有话要问我了吗?”
“啊?问什么?我都已经偷听到了,没有什么想问的了。”虽然偷听很不好,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就是了。
云湛眉毛皱了皱,看向云珏。
云珏无辜的摸了摸鼻子,不要看他。小澜澜不是一般的闺阁小姐,他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啊。
见云珏靠不住,云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当真没有?”
夜千澜想了想,嗯,没有,就算是有,也要等云湛的手下回来之后再问。
云湛的俊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挂上了寒霜。
“我是男人。”
夜千澜更糊涂了,她知道啊,你不光是个男人,还是这天下最最俊美的男人。云湛这是什么意思啊,是想要让她夸赞他吗?
见夜千澜完全不开窍,云湛的唇抿紧了,看着夜千澜的眼神里带着责怪。
云珏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了解云湛的人了,突然福至心灵,一拍脑袋,哦,对了,他二哥应该是吃醋了。
至于为何吃醋,当然是因为小澜澜对他来花楼这件事完全不介意。
云珏咳嗽了一声,打算帮他二哥一把。
“夜小姐,对于我和二哥深夜逛花楼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这样的暗示够明显了吧,云珏暗暗想道。
“嗯,有一些看法。”
“哦,但说无妨。”小澜澜你快吃醋,快嫉妒,这样我二哥就满意了。
夜千澜完全没有接受到云珏的心声,想了想后道,“珏王爷,臣知道您风流潇洒,也算是花楼的常客。
但太子殿下端方雅正,你万万不应该带他来这里的。”
云珏眼睛瞪大了,难道在小澜澜的眼里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而且,今天还将他冰清玉洁的二哥给带坏了。
等等,小澜澜这样想,是不是南宫燕也是这样想的。一想到南宫燕也是这样想自己的,云珏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原来南宫燕不待见他,还有这个因素啊。
为了以后的追妻路能够顺利些,云珏也顾不得帮云湛,赶忙解释道,“夜小姐,你误会了,我们这次来是为了破案,真的不是来玩的。
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我二哥啊。”
他二哥那么闷的一个人,而且现在又心有所属了,自然不会来花楼寻什么乐子了。
夜千澜点头,“臣自然信太子殿下的为人,也相信珏王爷的为人。想必,珏王爷此前给大家营造的形象也是有自己的用意吧。
但依微臣看,您的法子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并不好。”
云湛一直听着二人的对话,当听到那句信任他的时候,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了。但见二人说了如此久的话,背过头咬了下唇。
云珏还在虚心受教,就觉得周围的空气冷了几分,下意识的看向他二哥。云湛此刻的目光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云珏立马会意。原来,他二哥这是介意他跟小澜澜说话多了。
唉,暗恋中的男人哦,真是喜怒无常呢。
云珏赶紧终止了刚才的话题,“夜小姐说的对,本王以后一定改正。那个,天色真的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背着手,当先下了楼。
云珏走后,夜千澜也抱拳告辞,“太子殿下,就此别过,明日见。”
“云湛。”云湛错开一步,挡在夜千澜前面,不让她离开,一字一顿的道。
哦哦,他们之间已经有约定了,在没人的时候,她要叫他云湛,他叫她澜澜。可能是叫太子殿下叫顺口了,她一时间之间还改不过来。
“哦,好,云湛,那我们明天见了。”
这次,云湛让开了夜千澜前面的路,轻轻的嗯了一声。
第二日,天刚亮,帝都的大街小巷就传遍了。传的内容跟这次的长公主被杀一案有关。
街头巷尾,百姓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都在低声谈论着什么。
仔细听,可以知道,他们说的正是长公主被杀一案的新进展。
“唉,你听说了吗?公孙南死了。”
“公孙南是谁啊?他是怎么死的?”百姓们对贵族圈的事都不甚了解,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大家脱口而出的几乎都是这两个问题。
“这个你可真是问对人了,这个公孙南啊,我还真是听说过。”
 njhsdk; “哦,那他是谁啊?又为何好端端的死了呢。”
“听说公孙南的父亲是地方五品官,前不久才被调回帝都来的。”
“哦,这不错啊,证明表现的好,被皇上赏识了。”
“这咱可不知道,朝堂上的事也不是我们能插嘴的,我们就单说公孙南吧。”
“对对,你接着说,公孙南身为官家公子,怎么就死了呢?”
“说起公孙南的死啊,就不得不提一提长公主的死了。”
“长公主一案不是已经破了吗?凶手就是从南疆俘虏回来的那个嚣张跋扈的顾寒烟啊。”
“嘁,什么顾寒烟啊,顾寒烟根本就是一个替罪羊。真正的凶手有靠山罩着,刑部才徇私将罪名安在了顾寒烟的身上。
公孙南就是看不惯这世间的丑恶,才以死明志的。”
“啊,你这么一说,这公孙南倒是个刚直不阿,坚持正义的人了。”
几个百姓聚在一起,正唠的起劲,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插了进来。
“公孙南我见过,就在长公主一案开堂审理的时候。”
几个百姓听见身后的声音,齐齐回身看去,就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公子站在他们身后。
他们聊的太专注了,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到的。
“你是谁?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年轻男子一抱拳,“各位大哥,对不住,我并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为公孙公子抱不平。”
百姓们见男子说话客气有理,便放松了下来,看着年轻男子的眼神也友善了很多,甚至还跟他谈论道。
“你见过那位公孙公子,那你觉得长公主一案真的另有玄机吗?凶手要不是顾寒烟,那还能是谁呢?”
年轻男子看向远方,思虑了一会,便道,“当时嫌疑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顾寒烟,一个是小桃。如果真凶不是顾寒烟,那就只能是小桃了。”
“小桃又是谁?”
“小桃是夜小姐的丫鬟,也就是曾经璇玑将军的丫鬟。”年轻男子非常的有耐心,真真是知无不言。
“啊,我知道了,其实,真正的凶手是小桃,而小桃是被夜小姐指使的。公孙南因为看不惯真凶逍遥法外,便自杀想引起大家对这个案件的注意。”
年轻男子点头,“应该是这样的。”
自己的推测得到别人的赞同,几名百姓都有些小激动,都摩拳擦掌着要将他们的推测告诉更多的人。
很快,消息经过一天的发酵,最终传到了大周帝的耳朵里。
大周帝烦躁的丢了毛笔,问身边的大太监。
“长公主醒了吗?”
长公主云凌被夜千澜救下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所有太医都给看过了,都说长公主的脉象没有任何问题,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但直到现在仍然没有醒来。
“回陛下,太医将所有法子都试过了,长公主却还是醒不过来。”
“废物,一群废物。东方鼎呢,他不是神医嘛,去,将他给朕找来。”
大太监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啊。东方神医行踪不定,老奴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到现在还是没有线索啊。”
“他之前不是住在郊外的庄子吗?什么时候离开的?”
“回陛下,老奴不知。”
老太监心中暗暗叫苦,东方神医怎么就不多留几个月啊。长公主可是陛下的心头肉啊,如果真的醒不来,他们也要跟着遭殃。
“不知道?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派人去找。”
“是,陛下,不过,据老奴所知……”
“所知什么,赶紧说。”大周帝不耐烦的吼道。
“是,陛下,老奴听说太子殿下跟东方神医是好朋友,不如,问问太子殿下,也许他能知道东方神医的下落呢。”
老太监一句话点醒了大周帝。
大周帝眼中立马燃起了希望,“那还不赶紧宣太子殿下进宫。”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
老太监不敢耽误,咬牙骑了马,颠簸着一身老骨头,来到了太子府。
可惜,他来的不巧,太子殿下不在府上。
老太监有些急了,不停的来回踱步,“太子殿下这是去哪里了?陛下等着见他呢。”
管家福伯将沏好的上等好茶端上来,“公公,不要着急,先坐下喝杯茶,老奴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老太监知道急也没用,只能坐下等着。
云湛这边,他之所以没有在太子府,是因为他去将军府了。
云湛跟夜千澜不同,他是雅正的端方的,所以,他是递了拜帖,被夜夫人请进来的。
夜夫人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太子殿下,澜儿一会就到,您先喝茶。”
云湛微倾身,轻轻颔首,“夜夫人不必客气,本宫今天正是为了外面的流言蜚语来的。夜夫人放心,本宫一定会还夜小姐清白的。”
夜夫人欧阳柳微微诧异,世人皆说云湛高雅俊美,虽然有一颗胸怀天下的心,但性格却极冷,不易接近。
但今日一见,觉得传言非常的不可信。云湛不但俊美高雅,性格也很谦虚,是他们长辈喜欢的类型。
夜千澜走进客室的时候,就见欧阳柳用一副满意的赞赏的眼神看着云湛。
夜千澜心中诧异,她母亲之前可是对云湛敬而远之的,为何今天竟有一种岳母看女婿的感觉呢。
一想到女婿两个字,夜千澜觉得脸上又有些烧了。暗骂自己想多了,调整了一下表情,跨过了门槛。
听到脚步声,云湛转过头看向门口。
夜千澜的视线刚好跟云湛对上,因为刚才的胡思乱想,夜千澜有513p些不敢看云湛,微福身子给云湛和欧阳柳见礼。
云湛伸手虚扶了一下,“夜小姐免礼。”
夜千澜道了谢,站直身子,走到欧阳柳身边。
夜千澜今年已经十五岁了,站在欧阳柳身边,俏生生的,水嫩嫩的,如一朵最娇艳美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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