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岁正是贝族成年的年岁,过了成年这道坎后,贝族便可以拥有万年的功力安稳的过生活了,这也是万年青贝名字的来源,九重看着景润心中长叹,究竟也不知是谁牵连了谁。

千年怨灵加之成魔威力不可小觑,金眸纵使是现了形一时间竟也拿不下主动权,九重手中转着金磬忖度着可是什么地方发生了问题,法器如何会不好用。她再看盘查自己所有的藏品,都不是战斗用的物件,九重冥思苦想,她是不是有个趁手的兵器来着,但是那兵器是什么她迟迟想不起来。

金眸虚晃一招一个转身一把遏制住了秦可卿的咽喉,秦可卿身后的光芒瞬时暗淡,凄厉的叫声响起,景润一个机灵飞身出去用一只贝母收服了她,相比景润的法器,九重看着金磬一声长叹,到底不是自己的法器。

待打斗结束屋中一片狼藉后,秦谭适时进来屈膝跪地:“殿下受惊了,承蒙殿下为我族铲除了败类,秦氏一族再次拜谢殿下!”言罢稽首,秦明阳跟着下拜。

“小老儿进来的可真是时候,不早也不晚”景润一双眸子紧盯秦谭,眸中满是讥讽。

“神仙打架,天师自然不会插手”九重轻轻端起了茶盏,慢条斯理的喝起茶来。

“秦某谢殿□□恤,秦氏一族愿世世代代以殿下为尊主,设祠堂昼夜供奉”秦谭再拜,眸光坚定,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羞赧,或是恼羞成怒,九重颇为赞赏,到底是一族之主,沉得住气。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俱是一怔,秦谭这是认主了,往后秦家世世代代的族人便都是九重的家臣了,九重眯起眼看着秦谭:“这个时候认我为主可不是个好选择!”

“秦某今日愿在此立誓!若有违此誓,秦氏一族天诛地罚,后继无人”秦谭字字掷地有声。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众人皆看着九重的面庞,而她依旧是淡淡的疏离模样,仿佛在忖度,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

沉默的瞬间,景润的贝母忽然芒光大胜,黑气四溢,秦可卿顺势而出,一掌便要拍在九重身上,金眸景润和秦谭一惊皆出手,只可惜距离远了一些,九重看着血红了眸子的秦可卿本能的迅速结印,她很清楚这道法印只有两成功力一定抵挡不得,可本能的求生欲却在拼尽全力,当掌风到达的一瞬间,一道黑影挡在了九重身前。

秦明阳倒下的瞬间,九重觉得周身的血都凉了下来,眼前和脑海中的一幕重合了起来。

烽火熊熊硝烟弥漫的古战场,红发男子倒在她身前:“九黎必有此难,吾生志愿已毕,还望殿下看在吾为殿下挡这一剑的情面上,放我族人南去,吾愿起誓九黎臣民有生之日奉姬氏为主皆不会再提及报仇一事,也请殿下起誓!”

九重下意识的俯身接住了跌倒在地的秦明阳,秦明阳抬眼望着九重眸中光芒渐渐消散:“如此,殿下可愿意相信我一族的诚意?”

九重静静的看着他眸中那最后一抹光芒散尽,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睑。

金眸景润和秦谭制住了秦可卿,秦可卿不断的挣扎着:“秦谭!你竟然敢对我不敬!我看你是不想活命了!”

“我尊你一声先祖,你却执迷不悟,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以免将来秦氏一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秦谭皱紧了眉头看着秦可卿。

“你敢!”秦可卿的眸子又红了几分。

秦谭拿出符咒以血为祭打在了秦可卿身上,秦可卿瞪大了恐惧的双眸看着秦谭,下一秒便没了气息,九重看着秦可卿魂魄飞散轻叹了声,千年的等待最终化作了无尽的恨意和一缕青烟,魂魄丧倾恰恰昭示了她的结局。

处理完了秦可卿,秦谭的眸光落在秦明阳的尸身上才委顿了下来,如果不是秦明阳的亡故,想来秦谭也不会下如此重的手,果然生死业缘,果自报受。

九重轻轻的抬起手覆在了秦谭的头顶,一道光芒轻显,秦谭默默稽首,看起来孤寂且苍凉:“再寻个继承者吧!”她收回手认主仪式正式完成。

“是”秦谭恭敬答到,他做错了事,有违天道,祸及子孙,如今又有何话可辩驳呢?尘世间最悲惨的事莫过于白发送黑发,现下他只能等着秦明阳的魂魄离体送他最后一程。

九重挥了挥手,秦明阳的魂魄离了躯体,一缕游魂立于尸身旁傲视众人:“想不到隔了世还是为你又死了一次,至此我欠你的算是还清了。”

众人皆是一怔,从秦明阳尸身起身出来的魂魄,正俯视着九重,眸子里有淡淡的三分光华,虽然依旧是秦明阳的那张脸,可睥睨一切的气势却不是秦明阳可以演绎的。

九重静静的看着那一缕魂魄,脑海中的记忆闪现,红发男子凌厉的眸子黯淡下去,她当年也是这般为他合上了双眸。

“你不记得我了?”魂魄细细的看着九重:“你的神力怎么没了?”

“记得些,但不是很多”九重看着红发男子总能觉察出长河落日,茫茫荒原的旷古味道,让她的心也跟着紧缩了下,有股子酸涩萦绕心头。

人世间的苦辣酸甜她也算都有领略,可偏偏没有体味过这种来自上古的肃穆与悲壮,那种感觉难以言喻,仿佛内心深处的原始基因被唤醒,来自上古的风拂过心头,苍穹下干枯的枝丫,焦黑的大地,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气。

“九冥”红发男子轻抚九重的长发。

九重被唤醒,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身边的一切渐渐清晰,她看着记忆深处这片荒凉的大地喃喃道:“涿鹿……”

“难得你还记得涿鹿,我以命护你不是为了让你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的……”红发男子屈膝跪坐在九重面前伸手抚上了九重的腕子。

对于这样的接触,九重并不抵触,她有些暗暗的惊讶,若是旁人,她定会远远的躲开,可红发男子让她没有戒备,她下意识的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红发男子的头,好像那里本来该有什么似的。

红发男子一怔,却没有言语只是细细的探查着她的脉象。

红发男子的触碰让九重感到一阵恍惚,眼前云幕散尽。

羊水。

她那时还是战神,羊水边盛产扶仙草,他在采收扶仙草炼丹,炼丹作为上神的大业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九重亦是如此,就好似天地间除了炼丹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消遣方式了,当然那是过去的事了,后来太上老君登仙,九重便隔三差五的去兜率宫拿一些回来,虽然说是拿,可却没人看见,老君发现少了仙丹却寻不得一点踪迹,竟也不敢声张,毕竟彼时他在上界还没什么话语权,即便是说也是无用,当然这是过去的事了,可以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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