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微风和煦;

柳树起舞,春河浅吟;

万物复苏,春和景明。

在一处破败院子里,唯一的一颗桂花树已经枯败。在桂花树前是一个无窗的木屋,屋檐上的红漆掉落,灰色的瓦片也零零落落地铺在屋顶,几只麻雀从上面叼走几只毛毛虫以后,便快速飞走,仿佛不愿再多作停留。

正午的阳光透过稀疏的瓦片照进破败的屋里,细碎的光线落在歪歪倒倒的桌椅上,仔细看去,在斜着的桌面上,还有一只绿色的毛毛虫在慢慢地蠕动着。

这时突然出现一只洁白细长的手,将正在奋力往前爬的毛毛虫揪起来,然后放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中。

一时绿色的毛毛虫从桌上带起的灰尘落在那只洁白的手心上,细细望去就如同一副初春图。

“你这么肥,身体里的蛋白质应该相当丰富。”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只是说出来的话完全不符手上的美景,反而一股饥饿难奈的意味扑面而来。

毛毛虫似乎听懂了那句话,于是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企图逃脱那洁白的手掌心。

战歌揪起那只想要逃跑的毛毛虫,眼看就要把它丢进嘴里,只是在放手之际,战歌停了下来。

只见战歌一脚踢开有几个大破洞的门,那本来不结实的木门这下“嘭”地一声砸在地上摔成了两半,同时扬起了一阵灰尘。

战歌拍了拍眼前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踩着门走到外面去,然后把手上的毛毛虫放在枯败的桂花树干上。

看着不停爬到树干背后的毛毛虫,战歌双手合十。

“佛曰,不能妄造杀孽,我这刚刚活过来,所以就不吃你了,只不过你以后小心一些,不要被鸟儿叼走了。”

说完,战歌默念了一声阿弥陀福之后便转身看着眼前东歪西垮的木屋。

看了一会儿后,战歌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而后走到一旁落满枯枝败叶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眼神依恋地看着这个小院子。

“没白念那么久的佛经,我竟然还能再活一次。”

战歌说完,抬起素白的手捂着胸口,那里在上辈子时挨了一枪,而那一枪是她的亲生父亲开的。

至于是什么让一位父亲狠下心来要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也只能说不被爱的那一个孩子注定要遭受苦痛。

战歌明面上是华荣集团的大小姐,然而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忍受无尽的冷落和嘲讽。

父母疼爱妹妹,她也喜欢妹妹,所以妹妹只要看上她的东西,她从来不会拒绝。只是她的宽容却成了那些人眼里的懦弱,当妹妹看上她的丈夫时,父母一言不说的就要让她离婚。

可是他们却忘了,她会和那人结婚也是妹妹不愿意嫁过去而逼她去顶替的。

在父母眼泪的逼迫下,战歌同意离婚,只是当她告诉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时,她却无缘无故地被送来这里。

战歌还清晰地记得那人送她到庙里来时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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