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尚原本就不是真的要走,夏夫人来了总是要去拜见的。要知道寒门子弟即使捧着束脩去求,也很难找到找一位好先生,毕竟千里马易得而伯乐不常有。夏夫人知道此事之后主动提出帮他找先生,这是夏府宽厚。府中人对读书人也很尊敬,当初杜嬷嬷的儿子也是借着夏府的名义才能进另一家私塾念书。而他能进澹雅书院除了自己努力,更重要的,是要多谢夏府的引荐。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沧海遗珠,若没有人帮扶引荐,没有当世大儒教导,光靠自己努力恐怕再多花上十多年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成功。
他原本是要将东西放回住处再去拜访夏夫人,他从靶场下来总要整理一下才好去拜见,学子们的住所都在一块儿,初入学的住的靠前一些,离靶场学堂更近也不够安静,而备考的学子们原本课业安排就不紧凑,住得僻静些倒也方便他们埋头苦读,现在既然要送夏竹溪回去,只得将东西临时放在了住所门口。
“不会丢吗?”东西放在人来人往的地方,看起来也过于随意。
“不会。”陈子尚把香囊拿出来贴身放好又将弓压在木盒上才陪着她往夏竹清那儿去,“他们认识我的弓。”
夏夫人像是一早知道陈子尚会来一点也不惊讶,坐在主位上待他行完礼才和颜悦色地让他随便坐下,“我听王先生说,你很勤勉,学业也很有进益,这样很好。”
“先生有教无类,同窗们也都很勤勉,都是身为学子应该做的。”陈子尚应答得体,站起来又行一礼,“多谢夫人引荐,才能得先生教导。”
“你多礼了,是你自身争气,坐吧。”夏夫人倒不是客气什么,澹雅书院有多难进倒是众人皆知的,每位入学的学子都由王先生亲自挑选,入学后的课业虽不是都由王先生教导,但也要求学子们每年都有所提高。
“你刚入学没多久,应当对学院的考核有所了解。考核严苛,理当勤勉。”夏竹清是同门师兄,很能理解他的勤勉,一方面是为了考核更重要的一方面是也是对自己的负责吧,他随口提到的考核,引得夏竹溪十分好奇。
“很严格吗?哥哥给我说一说嘛。”
书院每年都有考核,考核不过者重习一年,再不过者就该离开书院了。既然是有教无类,这个是否能够通过标准自然也是不同的,聪慧的人标准自然高一些,夏竹溪突然有些了然他为何在寒风中练习箭术。
“我在靶场找到陈子尚的时候,他还在练习呢。”夏竹溪仰头望向哥哥,一手指着陈子尚红肿的手指,“刚刚看见他手指都破了,哥哥有没有药粉给他?”
夏竹溪记得哥哥也不怎么擅长这些,可到了书院之后没两年回去再陪她玩的时候,连投壶都厉害了许多,按着哥哥的性子肯定也是下了功夫的。
“你这个好烦神的性子倒是从小到大都没变。”夏竹清转身进了内室,不多时拿了一只素净的白瓷瓶出来递给陈子尚,“这药粉你先用着,是书院里的医师调制的,专治这个。”
“你初学受些伤是正常的,只是伤了以后该去找医师的,读书人若是伤了手可怎么好,一日两次莫要忘了。”
“多谢师兄。”
“还是哥哥说话管用,我刚看见时问他怎么了,他还说没事,让他停下不要练习,他还反驳我。”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