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嫌苦,加些桂花糖吧。”秦霄然摇摇头,荷叶茶喝的便是它的苦涩,加了别的东西反而显得不伦不类起来,只是何箬竹平常喝惯了苦药,现下再让她用苦茶那是万万不能的。
秦霄然看着两人紧皱的眉头就知道这两人都喝不惯这个,将装着桂花糖的罐子往两人面前又推了推,“是我考虑的不周到。”
“秋末冬初最是无趣。”何箬竹捡了一块荷花酥去压口中的苦涩,尝了一口就撂下了,“不但出门的机会少了,连东西都不大好吃。”
“平常看你文静的紧,怎么到了这时节就不愿意在家躲着了,还想着往外跑,我看你是嫌补药吃的太少了。”秦霄然是经常收到请帖但却不常出门,出门应对各色官眷着实不是一件容易事,还不如在家看看书,“竹溪平日里在家做什么?”
“自搬来京城落下了许多功课,最近被母亲拘在家中念书。”她笑的苦涩,说的确是事实,若不是此次邀约是早就定下的,只怕外祖母新给她找的先生是不会许她出门赴约的。
“说起念书,秋闱早过,听闻此次秋闱,尚家的外甥中了解元。”
“哪个尚家?”京城姓尚的官员不少,何箬竹想了一会也没想到谁家出了解元,像是没有宣扬过。不过也能体谅,毕竟是外甥高中,说不定自家子弟也下场了却没有得到什么功名,不宣扬也正常。
“兵部职方司主事,你该认识的。”何箬竹回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印象,大约是那位尚夫人不是很出彩,又或者是不擅言谈,总之她并不记得这位夫人。
“前直隶巡抚尚家。”何箬竹听到这句才了然,这位前直隶巡抚的公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名气,处事交际更是平平,平日里除了按部就班地在兵部坐班也看不出什么长处。他的儿子也是过于普通,不知尚老看见自家子孙如此平凡会不会有些不甘,不过好在他这个外孙很是争气。
“那不就是邓家那位邓元霖?”何箬竹这才反应过来到底是谁,有些嗔怪地抱怨,“姐姐直接说广陵邓家不就好了。”
秦霄然一时也有些愣住,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个邓家吗?”
这倒不奇怪,京中官眷众多,交往的圈子也是千差万别,一旦提起来都说是旧交,可真正说起来只怕都未说过几句话,只是前几日秦夫人才带着她参加过何家的宴席,席中多少提及了几次邓家,不知是她没有在意还是怎么了。
夏竹溪正想着,秦霄然见她一直不言语,觉得冷落了她,有些好奇地看向她,“既然是广陵邓家,那竹溪应当早就知道此事吧?”
“是知道的,放榜当日就得了消息,母亲还送了贺仪过去。”夏竹溪自从到了京城还未见过邓元霖,上次去尚家拜访,只瞧见了邓元霁的表嫂,尚少夫人,相处起来就是位温柔和婉的大家闺秀而已。而对于这位邓大少爷,也还处于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状态,“霄然姐姐怎么想起这事来了?”
“前几日同几位小姐小聚,提起此次秋闱的解元是位刚入京城不过半载的学子,一时好奇难免多聊了几句。”秦霄然说的诚恳,原本秋闱前临时安插一位学子来京城科考,这倒是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只是他一考成名,力压一众考生夺得解元这就很引人注目了,尤其这位学子从前未在京城求学也尚未到弱冠之年,“都说邓大少爷文采斐然,未能一观他的文章算得上是一件憾事,不过好在还有会试,大家倒都期盼他转年会试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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