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还没过秦霄然相邀元宵灯会的帖子就已经送来了,建康的可是元宵灯会的发源地,想来一定有趣。
从前庆祝为军队凯旋重大节日总在城中挂满灯笼,一开始确实只为庆贺,每次庆贺之后总有百姓们忘记撤除悬挂门头的灯笼,渐渐的灯笼就变成了百姓照明的用具。
本朝建立初始,皇室在春假末总要进行祭祀,龙藏浦是建康的母亲河祭天祭河便都安排在此处。河两岸高挂各式灯笼,天子亲临祭祀,以求来年风调雨顺,朝廷基业稳固。皇室的祭祀活动结束之后,两岸一应装饰不撤,留供百姓们观赏。
经过上百年的演变,皇室的祭祀早由河岸两旁改到了高堂庙宇之内,可元宵节在龙藏浦两岸悬挂各式灯笼的习俗却留了下来,百姓们在元宵前就制作各式灯笼悬挂在自家门前,以求来年事事顺利。慢慢地河岸两旁售卖灯笼的小摊贩也越聚越多,想出各种文字游戏吸引客人,引得文人学子们纷纷前往,形成规模巨大的灯会。
“不想去。”她随手将请帖摔在榻上,觉得赏灯放灯没什么意思。
“说起来这灯会还是京城里传出去的,小姐去岁在家时,不是还懊恼没能多去滁河边上几次?”
去年出去放灯受了风寒,在家待的时间久了完完全全错过了持续近两月的灯会,此后闲暇时也确实抱怨过几句,只是现在突然有人正正经经地请她出门,她又不想赴约了。
“秦霄然请的人必定不少,我又不大认识那些人,勉强凑在一块玩儿,也怪没意思的。”
“小姐先前还说想和京城的闺秀们多走动,这才过了几日又变了。”
“我是说和闺秀们多走动,可没说和官眷们多走动。”这种节日向来是相聚的好机会,不用想也知道秦霄然邀请的人里不乏官家小姐,说不准还有谁家的公子少爷,一堆人乱哄哄地聚在一起,或许还会想些常玩的小游戏每人都参与一下,剩下的人就是坐着傻笑,想想就觉得好没意思。
“不去也好,少爷走前还说要回来陪小姐过元宵,小姐还是想想今年想要些什么花灯的好,我听人说龙藏浦两岸最平常的花灯都要比我们那里的精致许多。”
“骨架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丝绸锦缎上画的图画不一样罢了。”
夏竹溪理着额前的刘海,想些之前还有只花灯留在陈子尚那里,之前哄着他修理,如今都快一年了,也不知道他修整的如何了。
邓元霖的宴请距离书院放的春假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他们平白耽误了几天,落下几天的课业,少不得要用春假补上。
而夏竹清早已没有了那么许多的课业,大多时日还是他自己苦读,若有不通的,直接去请教王先生便好。他挑了元宵节一人归来,既能陪伴家人又能避开走亲访友,也算悠闲。
“从前就听说龙藏浦上的画舫好看,等到晚上,在画舫两边挂上花灯,在河上悠悠荡荡地飘着一定好玩极了。”
“那小姐今年也请少爷租一条小画舫,坐上玩玩。”
夏竹溪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很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她点着额角望着窗外刚打理好的院子发了好一会呆,才开口问道,“我们去把酒埋了吧。”
酒是早就买好了的,只是一直没有动手去埋,一开始要好好养护梨树,等它移活才能挖动它周围的土壤,后来又是天气不大好,挖坑难免弄脏衣衫,一来二去拖拉了许久。
难得今日天晴有风,一看就是个适宜动手的日子,梨树植过来有些日子了,看上去适应得很好,夏竹溪手握小锹不怎么费力就挖出一个深洞。
“刚种完树的地倒是松软。”豆蔻搬出一坛坛已经封好的酒,左右打量了许久,“奴婢总觉得这酒坛没有封好。”
夏竹溪回头一瞥,也觉得用黄泥封瓶口的不严密,若是在挖埋中不小心倾倒,只怕就白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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