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溪手里握着私章,一个接着一个地盖个不停,满纸的朱红刺得人眼疼,豆蔻立在一旁觑着她的脸色不敢说话,眼见着一张纸要满了赶紧又铺上一张,夏竹溪手一挥将石章砸在桌案上,咚地一声,既沉闷又刺耳。
豆蔻赶紧伸手去拿,好生检查了一番,见没有裂痕才又将章轻轻放下,“这料子可经不住小姐这样砸。”
“砸碎了丢掉也算干净,省得见着生气!”夏竹溪冷哼一声还觉得有些不够,心里又不想再砸一次只能独自生气。
上月邓元霖大婚时就见他有些郁郁,没问出缘由也就没放在心上,这遭可好,走的干净利落连句话都没留。
夏夫人回广陵查田庄商铺这些产业,正巧遇见有人来夏府带人,不用细问就知道是来找陈嬷嬷的。刑部带人夏夫人只能请来人多多关照她,又不让把事情传到外面尤其不可传到书院去,陈嬷嬷一直被关了十多日也未放回来,消息亦未没瞒住,信国公夫人直接带着人去到澹雅书院将陈子尚带了出来。
夏夫人活了这么大,当真是第一次见这么不在意名声,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悍妇,是个不怕事不能惹的人。信国公夫人无约不拜直直闯进书院,只对王先生说了一句话,便强行将人带走。王先生从前在京中也见识过她的手段,被气的病倒实在无法,只能派人去夏府报信。广陵小一有什么新鲜事总能传扬的很快,人们从前也未见过这样的官眷,一时间也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
夏府实在是无法,连打听消息都打听不到,只能请邓元霁修书与邓元霖,请他想想办法。其中曲折夏夫人没有细说,好在信国公府将人带走之后没有两天就将人放了出来。只是陈嬷嬷说是不想拖累夏府一定要离开广陵,陈子尚也从书院离开。
“小姐这气生的,好没道理。”豆蔻将桌案上的纸收走,叠地整齐放在一旁,“陈嬷嬷他们也是为了不牵累旁人,谁知道那案子要查多久呢,能抓得一次就能抓得第二次,这次是只查了嬷嬷,难保下一次不查到府里。”
“走便走吧!”
豆蔻看着夏竹溪,抿着嘴想了许久才道,“或许也是不敢给小姐留下什么消息。”
夏竹溪知道她的意思,只要留下一丝一毫的讯息,下次若再有事,顺着他必定会牵扯到自己,连传他是南安郡主的孩子这么荒诞的事都有人追查得如此认真,可见与越恭王府有一丝一毫的牵连都是不安全的。
“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夏竹溪低声嘟囔着,又拿起石章细瞧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音信。
“小姐莫看了,能看出什么来。”她想着之前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也不知该不该说。
“你有话便说,免的在那里欲言又止的,转来晃去地绕得我头晕。”
“之前经常送信去广陵的那个小厮,我听他说,他说……”豆蔻深吸一口气,夏竹溪抬眼望她,“说陈公子仿佛要去滇城。”
石章吧嗒掉在桌案上,滇亲王……先帝嫡子。为着越恭王的案子,夏竹溪从各处打听了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弄得何箬竹她们总觉得她思虑太过,毕竟只是家中嬷嬷的事,并不会怎么牵扯到夏府。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