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是怎么同你说的?”秦霄然手里拿着灰压一点点按着打篆炉里的香灰,“早叫你少与那人来往,你偏不听。”

“他与我兄长一同在书院念书,自然是有些往来的,可自他走后我真与他没有什么往来了。”夏竹溪叹着气无奈道,“姐姐邀我出来,就是为着说我?”

夏竹溪想着自己也不算骗人,这么多年来只说了两回话,自然算是没有什么联络的。

“我们哪儿会如此,自是关心你才邀你出来散散心。”

“好姐姐,你们若是知晓些什么可一定告知我,我只怕此事牵扯到家中众人。”她一人被国公夫人如此咄咄相逼也便罢了,父母兄长可万不能被裹挟到这样的事情中来,虽都说无事不必慌乱,可真卷入其中也会叫人烦乱。

“礼部可管不到这个。”秦霄然自上回同夏竹溪分开后觉得事情不怎么对劲,去问了长福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只是这事尚未有定论,又是今上默许太后点头的,实在是插手不得,“若是最后有什么结果,我倒是可以替你盯着些。”

如今信国公府要的人尚在从滇城赶来的路上,左右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日后真有了什么结果,礼部总该是要心中有数的,毕竟也是半个皇室血脉,此事不会如此含混过去。

夏竹溪转而去看何箬竹,她皱着眉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人家是寻自己嫡亲的孙儿,此事一旦有了蹊跷不查清也不大可能,便是宫里也不好拦着人家寻亲不是。”

夏竹溪手里捧着手炉转来转去,点点头,“是这样的道理,可前些年已然查过一次了,前次国公府将人直接绑走审也审了问也问了,如今因着一人之言又要重查实在是没有什么道理。”

“一次两次地翻来覆去地查,次次都要牵扯到我家,若是他国公府一直不信那孩子已经没了,要查上一辈子,我家岂不是一直不得安宁?”

信国公虽年迈可仍掌控着部分兵权,他是一向安分的,卢校尉又是刚被封赏过得,这两人从血缘上来说毕竟仍是至亲,又同在军中,互相扶持联系紧密,这也是宫中纵着信国公夫人的缘由。夏竹溪实在是怕,那位夫人可不是位讲理的,若真是闹腾地过了,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

“你且放心吧,也就这一次了。”秦霄然轻轻提起香篆,“再有下一次宫中也不会容着她这般胡闹了。”

“是,我也问了父亲,他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再不会有第三次了。”何箬竹轻拍着她的手安慰,这事虽说捂得严实但总有一丝半点的风声透出来,她父亲亦是武将自然是知晓的,“信国公在是武将也是知晓要顾及皇家颜面的,此次一闹不止打了滇王府的脸,连带着还下了太后与帝姬的脸面,哪儿能真的还这么下去。”

“不止如此。”秦霄然燃了香将东西慢慢收好才有开口,“今上给张家和卢家不就是看着国公府和卢家的嫡子都事是未入翰林的文官么,这三家中即便有人想了不该想的,抚育下一辈怎么也得十几二十年后了,那时盐运使一职还在不在张家,边境是否平安都还两说呢。”

此事涉及何箬竹,夏竹溪觑着她的脸色见她无甚异样,才松了口气,何箬竹笑道,“看我做什么?为人臣子哪儿有不被猜忌的,不过我外祖家向来是不涉党争的,我倒是不这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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