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溪静静听着觉得陈子尚实在是很为他们着想,连如何应对都替他们想的清清楚楚。

夏竹清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有什么想不通的,又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信国公府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总之是知晓你与元霁同他交好的,若是真想知晓什么,必会为难你们,碍着帝姬的面子并不一定会对元霁怎么样。可你是养在深闺的,总会叫人觉得更好掌控,因而大约会盯着你不肯放手。”

夏竹溪哼地一声,她虽能理解国公夫人的作为,但却十分地看不上,“前次那般对我,我便知晓是要从我这里下手了,只是不知便是不知,陈子尚的身世,别说是我们恐怕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到底怎样只有陈嬷嬷知晓。”

她是很不怕国公夫人会在自己身上做什么文章的,这件事传的很快,建康的官眷几乎人人都知晓了,这对他们来说便算是有一些好处的,起码不怕国公府会在暗地里使什么手段叫自己认一些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

这些事原先就已经商量好对策了,便是陈子尚得叮嘱也是要这样做的,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他回府一番的必要,“哥哥还有什么事还是直说吧。”

“先前嫌院子里人多,晃得我眼花,就将人都打发了出去,豆蔻又去小厨房拿东西了,没好一阵子回不来呢。”

夏竹清低声道,“陈嬷嬷快到建康了。”

“这样快?”滇城至建康路途遥远又颇为颠簸,且不说陈嬷嬷的年岁大了,能否这样奔波,便是有滇王府的人在也不该同意这样赶路。

“国公府派了人去接,一路快马而归,算起来倒是差不多。”

说是派人去接,可这样的做派同押送犯人又有什么区别,“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亲王府竟也没人拦一拦。”

“就是因着太快了,才叫元霖兄起了疑心,他遣人探听了一番,说是去程归途都是走的官道,一路畅通无阻。”

夏竹溪闻言有些呆愣,她是不信滇亲王府会任由旁人像押解犯人一般护送自家的女官的,这做派同当面打脸也没有什么区别,一路上一点绊子未使才叫人觉得奇怪。原来不是不想而是没用,不然哪里能走官道还这样快。

“元霖哥哥的意思是,宫中插手了?”若无宫中的腰牌手令,只怕进城出城就要用上十天半月。

夏竹清点点头,“前一日信国公连夜入宫求见,翌日清晨便派了身边的亲信前去滇城。入宫一事十分隐秘,若不是皇后同帝姬抱怨,信国公府一家皆是无礼之辈,深夜还要投帖拜见,只怕旁人也不会知晓此事。”

夏竹溪用手敲着桌几,低声笑道,“如今还有什么事能叫今上感兴趣呢,只怕又与遗诏有关吧?”

夏竹清也扯着嘴角笑道,“是啊,只怕是以为陈嬷嬷有遗诏的下落,才这般急不可待地两人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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