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士们整日在外奔波搜集情报,难免会有意外。这九还丹有能解百毒、愈百伤的奇效,随身携带几粒,可维力保命,减少密楼损失。”
他赞成地道:“不愧是兄弟,君子所见略同啊。”
“我与你不同。”景差煞风景地说了一句。
“是是是,外人都知你的风流之名,却不知你来花楼只是喝酒听乐看舞,为了夷奴公主守身如玉。而我呢,左拥右抱,只为美色而痴,可有说对?”
景差不理会,当作默认。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狠狠地踹开了,那两页门被迅速分成了两半,吱吱呀呀地挂在墙上。一窈窕多姿的红衣女子踩着满地的木屑,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单手叉腰,右手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条子,美目凶极,似乎可以冒出熊熊火焰,令人后背发毛。
何居之手中的酒杯掉在地上了也不自知,惊讶地道:“龙……龙娘?!你……”
“以为我出远门了,是吗?“,女子红唇轻佻,把玩着手中的竹条子,步步靠近,盈盈笑语,却有着三分阴险七分邪恶,接着道:“若不是如此,你岂会过来喝花酒、抱美人?”
何居之一本正经地和声道:“龙娘,此言差矣。在我的心中,你勤劳能干、心思细腻、人美善良,那些胭脂俗粉怎比得上你?我确实是听说你出远门了才来藏香院的,也是好心想帮你打理生意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打算地往窗子的方向步步后退。
“哦~是吗?”龙娘点着头,依然笑道。
“是啊是啊,君子从不说违心话的,否则天打雷劈。”
啪的一声,龙娘把竹条子打在桌面上,看似用力很轻,却将酒菜悬空了数秒,大声道:“何居之!王八蛋!狗改不了吃屎,你以为我还会相信这些鬼话吗?新账旧账,一起算!”话音未落,龙娘瞬间移动到何居之面前,正要扬起竹条子打过去,他却从窗口跳了下去。
外面的天太黑,只听见荷花池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没了人影。
“他妈的敢跟老娘使阴!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还有你!”龙娘拿着竹条子指着景差,怒道:“都已经是有妇之夫了,还跑来和那王八蛋一起鬼混!呸!我怎么会有你们这群狐朋狗友!”
龙娘意气风发地从正门走了出去,叫来几位下属,道:“封锁藏香院,全力追查,把他带到我面前。记住,不许伤他半根头发!”
“是,老板。”这些人跟着龙庭桑多年,早已知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景差对龙娘的损话丝毫不放在心上,看完了刚刚那个重复了多年的场面,仰头饮尽杯中酒,无奈地笑了笑。
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才会喝到这对冤家的喜酒啊。
房内瞬间变得很安静,放大了孤寂冷清。
景差拿着一壶一杯,走到正对灯火街道的窗前,看着漆黑夜空上悬挂的月色正好跳进了屋内,倾泻明亮,柔情似水。他心事重重,喃喃道:“夷奴公主……”
那双漂亮勾魂的黑瞳,眺望着西北方向的那颗最亮的星星,虽浸润着漫漫人间烟火,却没有带着一丝的温暖,放不进皎洁流光,仿佛被挖空了眼睛特有的明亮。
他长叹了一声,自嘲地笑道:“尽了人事,何须再听天命。为了她,违背天意又如何?倘若上天要惩罚,我一人承担便是。”
突然,窗下的街道处有一位妇女神色慌张地叫嚷道:“我的钱袋……抢劫了,有人抢劫啊……”
刚好路过的一个白衣男子见状,二话不说,立即飞快地去追那个小贼,留下同行的黄衣男子。
景差站在窗边,狭长的眼睛微眯,泛着水光的紫瞳紧随着那位白衣男子的身影。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不省心。
另一边,辗转了几条街道,孟惊鸿追进了一个昏暗封闭的小巷子里,那小贼就站在墙下,双眼小而猥琐,面部有条狰狞的疤痕,右手将钱袋上抛下接,抖着腿,痞性十足,丝毫没有紧张或是害怕。
孟惊鸿悄悄环视四周,怕是这里有诈,得速速解决,便道:“本公子给你一条活路,把钱袋留下,否则定要了你的项上人头!”
“哎哟,口出狂言,我好怕哦。谁要谁的命还不一定!出来!”小贼歪着嘴,拍了两下手掌。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七八个人,瞬时堵住了小巷出口,个个牛高马大,身材壮实,一副凶神恶煞之模样。
孟惊鸿能感受到,那群人加起来的内力,还不如她的四成功力,不免轻叹了一口气。心想,就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货色,还想要了她的命?简直就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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