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朕要你拜宫先生为师,然后下密旨立你为储君,先生为帝师引导你的称帝之路,待朕有所不测之后,你要立即登基肃清朝纲。”祁慕桓幽深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原本病态苍白的脸也沾染了一层沉郁。
“储君?不可能,我知道你心里有郁结不散,但是我决不允许你会遭到不测。”祁慕白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顾不得分寸探身上前抓住他的领子,急的额头青筋暴动。
祁慕桓任他扯着自己的领子,惨淡的苦笑沉默。
耳边有轻微的落子声,两人循声看到宫九栾挽了袖子,一截莹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白子扣在棋盘上,顿时,原本中规中矩的棋局杀意横生危机四伏。
“王爷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些年就不知道皇上早就已经毒入骨髓了吗。”一句话,轻飘飘的随白子落下。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祁慕白缓缓松开手里明黄色的衣领,猛拍桌子冲到宫九栾跟前,一直充当隐形人的言和抽出腰间软剑挡在宫九栾前面,眼尾上挑,警戒而又危险的看着祁慕白。
“言和,王爷没有恶意,把剑收起来吧。”宫九栾开口,她的眼里有着一抹瘦小却坚毅的身影,烟灰色的雾里缓缓的溢出一丝温柔。言和放下软剑回身看他的先生,刚好看到那一抹微微流淌的温柔,他低下头,宫九栾只看到两只耳尖染上了红色。
“乖孩子。”她说。
“皇上尚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位正妃一位侧妃三名侍妾,登基后顺着那些大臣的意又纳了不少妃嫔,可是您就没有想过为何皇上的后宫里从未听到过哪位娘娘身子有喜的消息吗?”宫九栾拿起一块桌子上的点心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后又扔到了碟子里,许春风递给她一条帕子,仔细的擦干净残留的碎屑她朝祁慕桓的方向看去,“皇上察觉了,可皇上只以为是让他不易有子嗣的药怕打草惊蛇也没遣人查看,直到日后身体每况愈下才秘密让心腹去民间分解药的成分,于是就找到了乾虚阁的杏林苑,由于事先知晓皇上身份杏林苑的堂使便亲自查看,经由反复确认,最后的结果就是皇上已身中醉花阴多年,无解。”
祁慕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垂在两侧的手已无力抬起,他甚至不敢看皇兄的脸,他怕从那张从小便温良谦恭的脸上看到苍白和无奈,很怕,怕极了。他知道醉花阴,毒门最得意的慢性毒,药效虽缓慢,但所中之人脉象无异样,纵使被发现了也是多年后的入土之时。
好恨!
——
下蛊毒的宫女被审了一天后,经不住刑罚全招了,招供之后自知死罪难逃便咬了舌头自尽了。
宫女听说是北羌的奸细。
自然,听说是听陆域明说。祁慕白当着陆域明的面嘲讽他刚愎自用胡乱冤枉人,宫先生那般明月清风高风亮节的无双妙人怎么会做这么腌臜的事,乱臣贼子真是当诛。气的陆域明只能低着头抖着手称殿下英明。
——
“哼,宫九栾,这次算本相轻敌小看了你的手段,别让本相有机会逮到你!”陆域明坐在他的相府里,手死死地攥着椅子扶手,险些把手攥进去。
宫宴上宫九栾的态度分明就是拒绝合作,宫九栾这样的人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势力若不是同盟那就是一个极其可怕的敌人,陆域明本想铤而走险借这次宫宴彻底除掉她,却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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