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先生如此良医,委身乡野实是屈才,本官是潭云郡守,不知可有幸邀您入府畅聊?”李良德摆明身份明为邀请实为威胁。

“好。”宫九栾回道,简单明了。

李良德本来还想着或许要多费些口舌,毕竟能人都有点怪癖,可宫九栾的反应却与他的预想截然不同。李良德的视线又从宫九栾慢慢移到了祁慕白他们身上,发现皆无异色后欣喜的胡子都在颤动。

“九先生爽快,轿子已经替你们备好了,请吧。”李良德喜出望外,他似乎已经预想到源源不断的银子从天而降,就算这群愚民出不起诊金,那将这群大夫卖给急需的地方也能得个好价钱。

——

轿子停在了李良德的私宅门口,他们下轿后迎面就是看上去极度富丽的宅邸,李良德见他们的反应以为是惊异自己的宅子心里颇为骄傲。

祁慕白留意了一下李府的门庭,眼底暗了暗。

“大人府上真是富贵的紧啊。”祁慕白故作爽朗的笑着,佯装恭维。

李良德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胡子,一句简单的恭维就让他高兴的喜上眉梢——这宅子可费了不少心思和钱财呢,怕是京都相府都比不得这里的金贵。

“诸位请,本官已经命人备了酒菜接待,先让下人带你们住处安顿下来。”李良德说。

几人在一个下人的带领下进了李府,一路上假山林立怪石嶙峋珍花异草富丽堂皇,下人见他们注目不移以为是看花了眼自己也沾上了些许自得。

“几位客人不知,大人的府宅可是整个潭云郡乃至整个宁州都找不到可以媲美的了。”

这下人一边引路一边喋喋不休,说的唾沫飞溅手舞足蹈。

祁慕白现在只想毁了这座宅子,这哪是什么宅子啊这明明是黎明百姓的血汗艰辛和李良德为官不仁中饱私囊的铁证。他隐忍着,将所有的理智高度集中起来,宫九栾脸上虽毫无异样甚至隐约还能看到些笑意,可时刻注意她的许春风和言和都知道他们先生此时的厌恶和讽刺。宫九栾轻轻拍了一下祁慕白掩在袖子紧握的手,动作细微却让祁慕白顿时清醒,手上被轻拍的那一处麻的让整条胳膊动不得。

李良德给他们安排了院落,不大但胜在精致颇有风骨之感。

“这狗官还知道投其所好。”言和四处打量了下,眼里的鄙夷如有实质浓的险些要溢出来。

“投谁所好,怎么说?”祁慕白不解,略微动了下胳膊然后问道。

言和冷哼一声,“他将我们先生当成隐逸游医了,隐逸之士爱风月尚风骨,他故意将院子布置成这样就是想一开始就在先生那树个知心体贴的好形象。”

“……”

狗官!

入夜,星辰垂幕辉月遮芒。

李良德设下酒席,宫九栾以不胜酒力辛劳多日为由提前退了,李良德本想借着今日套套宫九栾的话,毕竟在百姓嘴里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医肯定也有些真本事,只是不知道这位闻所未闻的九先生是从哪个山里的犄角旮旯冒出来的,等确定下来她真的只是个普通大夫后就能任自己处置后事无忧了。

这又是一大笔钱啊!

我的好神医啊,我的聚宝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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