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人鱼贯而出,期间走进一位舞象之年的少年,一身黑色的粗布衣衫,脸上还有被揍过的青紫痕迹。少年左顾右盼,一会傻乐,一会皱眉,可都不影响他是极好看的。
用完甜点,贵妃榻上的人懒洋洋的站起,洒然的脱去衣衫,肌肤如玉,面色坦然。柳烟梦堪堪接了衣服,烟霞的淡粉色从耳尖漫染到脸到颈。看不到的地方,右手指尖狠狠地攥于掌心。洗浴,更衣,布菜,斟酒柳烟梦做的行云流水。
风流倜傥,一抚琴,一弄舞,琴声袅袅,舞艺绵绵。
仿若无声的画幔,一幅幅,一帧帧,携声色而来,卷烟尘而去。初识只觉得温水煮蟹,熟了,红了,剥开来,脂膏倾泻。痴儿(聿定),四肢僵硬,只余了双目追逐,颈下的喉结滚动,裆下还起了小帐篷...
掌灯,丝竹声声,莺莺燕燕,觥筹交错,一点朱红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
醉玲珑的夜又开始了。
聿让又转成了陀螺,布置场地,端茶,送水,打扫,重新布置。阁里,没什么人觉得她是刚卖来月余的孩子,人不大,做起活计来真不赖。
房间里有点乱,有两三位姑娘已经衣衫不整的倒在席上。门口转角位置一位恩客正在对一位浓妆艳抹的姑娘上下其手。
聿让低头把视线放到就近的位置,手下不停先收拾桌面。
胭脂用脚把横在桌角的姑娘往外蹬开,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样儿。实际上她的动作算不上重,并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她一眼瞅着门口有无往来的,一手往嘴里填桌上的美味珍馐,还时不时的拿眼扫一下聿让。
内院里呆了快八天了,聿让知道这里面的水比一天到晚总有干不完活的外院不知道要深多少。聿让秉持着,多做事,少说话的原则。
聿让想逃更是比登天还难,一级压一级,玲珑阁管理上近乎无懈可击。这种无懈可击就是用一条条人命,把规矩立起来的。有卖身契在,这种地方死个个把人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儿。
外院的的生活总共二十多天,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也不为过。劈不完的柴,洗不完的衣,刷不完的碗,聿定即使褪去装疯卖傻的壳,也没什么用处,长时间当傻子想要做把事情做好,难。本就累的活计,聿让一个人做两人份,没日没夜。还好饭食上,醉玲珑并不苛待下人,吃饱喝足还是可以保证的。
桌子上收拾利索了,把桌子挪了,聿让才架了醉的不省人事的姑娘,往普通姑娘共同居住的厢房去。云英大陆是以瘦为美,聿让的体格架一个年长的小姐姐还真没什么压力。
这会儿,胭脂又看上去忙忙叨叨的收拾起房间的边边角角来,偷奸耍滑的本事确实不赖。聿让也不吱声,事情一样一样地做,总有劲头。
丑时聿让回到下人房,鼻端的脂粉味,酒味,菜肴味,香薰味才稍稍褪去。汗臭味,低劣的香粉味,酸臭味又扑面而来。她穿一身单短的小厮服,身量比同龄的男孩女孩都高出不少。本来就黑的肤色,因为近大半月干的都是外院的杂役活计,整个人又黑了好几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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