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见过祖母。”早已错过晚饭的点,苏然顶着个大黑眼眶给齐静仪见礼。齐静仪在苏然进府的通传中不离手的经书,放下了,此刻紧了两步上前,把孙儿扶起。苏泰,留白都是国之将;苏然是齐静仪拢在掌心的小孙子,人心本不是偏的,只是有所向而已。
“明儿,圣旨就下了,三品以上大臣家的与太子年龄相仿的择优入宫伴读。另各地神童也可破例推介。”苏然说这话时,有点颓然,自己如果有所出,是不是留白就可以不用去宫中。
白芷兰没了,皇家觉得没了更大的牵制苏泰的,这是以子为质。齐静仪听罢并无波澜,只觉得这慕容青云当真比他老子还小气下作。苏家一身战骨卖的不是帝王家的,荣华已是穷尽,何须急流勇进,时势也,我会与留白说将的。”
娘俩又亲亲近近的说了许多贴己的话,点心、水果也没停,变着花样的上。
张若宁穿着一身素服,如果没了这偌大的护国公府做衬,不认识的,真把她当成京城最普通人家的姑娘。其实她就真是这样的出身。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常说自己以此为凭当真是德行很高。
无论什么时间,苏然忙完外事回来,总有合口的温的饭食。东西都是若宁自己下厨张罗的,除了官袍,家人的衣物也都是若宁一针一线的功劳。
两人旁若无人般的在国服过着世俗小民的小日子。得不得志,抒不抒怀,世上有了那样儿的一个人,给予宁静致远,舍,得。是以,老天为你开了一扇窗,何舍,何得?
圣旨一下,下边的人脑袋削尖了的往国子监挤。倪渡纵是冷惯了脸也没什么卵用,在未来储君的共同成长的,巨大诱惑下,一切能争取的机会都不容错过。
倪渡活了半百,此刻才知道原来自家那么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不胜其扰。索性一推六二五,粗略一刷,就把厚厚的人选档案上呈当今圣上。
不是倪渡祭酒当的久了,胆肥了,是慕容青云是个事必躬亲的主儿。倪渡真心理解不了,这皇帝本就是个苦差事,又何苦这般为难自己。
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剧本的第一编剧,如果改变不了命运的轨迹,为何不放过自己,在有限的情态下让自己舒坦些。
民间大文人有,不过请不来,无他大早进门先得朝着自己学生,一通跪拜。文人嘛,这份儿,掉的紧,再有实权的文人,做了一方父母官的。皇帝那儿一个萝卜一个坑,又防着臣子拉帮结派的小九九,是不会放人的。还有就是那帮子磨牙的御史,倪渡还着看不上。
博士白孝辞打着编纂本朝史略的旗号,修复藏书阁的孤本去了。这种事儿,连个头都没露。倪渡觉得,偌大的王朝,书生气最浓的就数这头发斑白的老小子了。人活的纯粹了没什么不好。
实在没了什么专司教授这帮皇亲贵胄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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