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还是不放过自己吗?”殷红想着自己与苏三的短暂相处的幸福生活,瞬间就像午夜狂风暴雨下的烛火,凄清、寒凉、幻灭。
稳婆在苏府退下来的军医苏大的凌厉目光下,‘啊...啊,妖魔转世”吓成了压着喉咙的公鸭子,不在扑棱了。
真心拒绝了一包封口的银钱。稳婆抖抖索索收了,沉甸甸地走了。
殷红只知道当时的稳婆府里给了封口的银子给打发走了,并不像殷红家乡的,刽子手一般无二,只为了多个收入。
事实上,天下乌鸦一般黑,没什么不同。无非当时当地,有人给你撑起了一片晴好的天空,无它。
这事儿在见惯刀光剑影,世事无常的将军府中,也就是湖面上,乍起的微风,没波没澜。
殷红病病沉沉别说照养孩子,自己没想不开一命呜呼了就是万幸。幸好府上大半的人都是战场上滚过生死回来的老人,苏姓排号的包衣奴才的孩子们都是聚在一起养活。
没被欺负是假的。母亲的漠视;后院里一堆叽叽喳喳头发长见识短的仆妇的欺辱;小豆丁们长的大点了,开始分伙玩了,六指的小怪物被孤立是家常便饭。
花房里,有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声音,小翠以为谁怎么了。忙完了手头上的活儿,小翠就喜欢花房里呆着。
看到眼前的情景,小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黑又高的聿让给花翻土时一个大青虫从枝叶上掉了下来。小翠伸出手,‘吧唧’一声,那个大青虫成了绿泥儿。
小翠怕对方不放心,还贴心的给聿让看手上的虫子死了。“我是小翠,我们前几天才见过的,你还记得吗?别怕,我已经把它打死了,聿让。”
碎花对襟长褂,做工上故意放长了袖子,被小翠无意识的挽了上去,露出的左手比周身更白一些,赫然是个完整的六指。小翠龇着白牙,伸着六指的小爪,爪中是一团稀烂的青虫。
聿让目瞪口呆,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反应。过了半晌,聿让开口,“谢谢你,小翠。过来这边,这里有水桶,洗一下。”
小翠这会才觉得有些难为情了,两人才第二次见面,刚才的拍虫子的动作太生猛了,因为害羞红了的脸。
聿让递出帕子,尽管她目光自然温和。
小翠擦手的动作还是一窒。她这会才想起自己刚才右手把聿让往后扯了扯,左手拍的虫子,还大摇大摆的把左手递出去让人看了。一定是第一次两人相处的太愉快了,这次自己才放松了警惕。
长痛不如短痛,小翠在苏三的耳濡目染下,性子也有了些爽利,“我是六指,你也会觉得我是妖魔,不跟我玩了吗?”
“哦,六指吗?给我看下。”聿让说的认真,表情神态也没有半分害怕或者嫌弃的样子。
一时间小翠竟然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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