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老夫人,府里有消暑的绿豆水,而且是随时去取都有的呢。一天一天的活计,拖不得,今个过了就没了。这几日天气晴好,把杂草除了,日头一晒,后面雨季来了,就能省不少事。”聿让福身一礼,不紧不慢地回话。虽不知道这人身份,可是对方衣着打扮都雍容华贵,一头华发盘的一丝不苟,气度不凡,聿让还是尊称了老妇人。

“你这新来的小花匠不错,得让苏三给你加工钱。”齐静仪接了聿让递过来的小凳在凌霄花架的阴凉里,笑嘻嘻地说。

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聿让纠结还有不少没锄完,右手拿着小铲子,捻啊捻的,时不时的溜一眼还没来得及锄的花坛。按照师傅的说法少主人今日晚些就进府了,到时候就没时间了。花草的事师傅向来不假手他人,可是师傅的身体...

黝黑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其实五官长得很出挑,尤其是一双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像个刷子,这姑娘的美是那种不自知,光顾着贪长了,身子没发育,周围的人估计也因为她的能干和普通男仆的打扮而忽视了。齐静仪越看就对徐沐收的这个小徒弟越满意。

实在是太热了,齐静仪的袖腕,在右手抬起时滑落下来。聿让告了个失陪之罪,没影了...

不消片刻黑丫头回来了,汗流浃背的,先是把杯子涮了,倒了一杯绿豆水递过去。齐静仪接了,喝了。

聿让拿出个小瓷瓶,瓷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看她那珍而重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这是虎杖液,治烧烫伤很有效。”聿让拔开盖子,示意对方伸出手。

“还真是个热心的孩子。”齐静仪把右手递出去。昨个儿听闻留白肩胛碎裂,昏迷不醒,当时手上的热茶就倾了,宽袍大袖稍一遮掩也没人发觉。

齐静仪习惯了喝烫嘴的热水,即使炎炎夏日也是如此,慢慢的舌头和口腔就越来越耐热了,稍凉的水慢慢就无法下肚了。

人就是这样,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其实再坚强的壳,也不过血肉之躯罢了,没什么不同。

“这瓶不多了,这两天您先用着,这是方子,回去您让家里人帮着熬了,晾凉就可以抹了。”聿让连瓶子带方子都送出去了。

齐静仪走时,聿让还在忙着和杂草奋战。这么热心又负责的孩子不多见了,齐静仪想起自己这个年纪那会,摇头失笑...

时光不会厚待任何人吗?

日暮西山的时候,皇太后平安的回到了京城。

皇后携了负责皇太后凤体的周太医早早地侯在了宫门口。

一众妃嫔、皇子、皇女也都敛首垂目的侯着。

莺莺燕燕的,打扮的都没有多花哨,因着太后有疾。

妃嫔们孝敬与否先不谈,谁让皇帝是个出了名的孝子呢。夫唱妇随还是得做足样子的。

随行的太子传了皇太后口谕,免礼,准了太后和朱医官随驾回慈宁宫。

一众命妇换好了行头递折子,视疾。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