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喝了半份粥的时候，江一柔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快九点了。
“有些晚了，你该回了，陶然也该回了。”江一柔走到门边，朝里面望了眼，回头对周泽宇说，“能麻烦你送陶然回去吗？他一个人我有些不放心。”
“我送他回去，你放心吧。”
江一柔轻轻推开门招手示意陶然出来。在他站起身子的那一刻，江一柔看见他微微转身擦了一下眼角，她当做没有看见，退到了门外。
“陶然，已经有些晚了，你先回去吧，周泽宇会送你的。”
陶然呆呆地看了江一柔和周泽宇一眼，点了点头。他的眼珠布满了血丝，面颊有些凹陷，看起来疲惫不已。
送走了他俩后，江一柔回到病房，将东西安置好。她一直不敢开灯，怕惊醒何珊，房外走廊的光亮足矣。
江一柔坐在床边，望着睡着的何珊，一想起她下午醒来时痛苦的样子，就十分心疼。她隔着被子轻轻抚摸了一下何珊的肚子，这里本该有一个生命的，但仅仅过了几个小时而已，便没有了，那可是何珊曾日夜守护的生命啊，江一柔不禁唏嘘。
她再看何珊时，何珊已经醒了，眼睛空空地望着天花板不动，眼角有两行泪痕。
“何珊，你醒了？”江一柔轻唤她，“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的眼珠缓缓移动，看见江一柔之后，心里好像更加酸楚，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一柔，一柔，”何珊叫着江一柔的名字，哽咽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没关系的，乖，真的没关系的，”江一柔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用纸巾轻轻地帮她擦拭，“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身子养好。”
一柔摇摇头，“不会了，孩子没了，陆铭就不要我了，他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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